江恩贵道:“但我掌握的证据,和你说的恰恰相反。这套设备是建厂的时候,最早购进的一套设备。不是进口的,而是从苏域购进的。我这里有发票为证。折旧早就在一年之前计提完毕,我这里有财务记录为证。这套设备早就退役了,只不过还能用。你定损的这一千万到底是怎么来的?”
此人不敢再说话了,冷汗飕飕直冒。
江恩贵当场对他进行了严厉批评:“你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实话,你要为你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曹化为了将自己洗刷出来,也对此人批评道:“无根无据的话,你怎么乱说呢?”
此人所说的这些谎话无非是为了替曹化受过。
因为曹化已经许诺他,只要度过这次难关,就提拔他担任市物价局的副局长。
他替曹化受过,可他没想到曹化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对他落井下石,不由得怒从心起。但他还心存侥幸,没有立即发作。
江恩贵接着又道:“这次火灾,造成的直接损失就是那些存放在车间内的纺纱材料。根据那些材料的进价,价值也就一百多万。把车间和设备残值都加上,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连二百万都不到。即使把潜在的价值都算上,按照最大估值计算,经济损失也不过四百来万。一千二百多万是怎么来的?不会是你拍下脑袋就定下来的吧?你是物价局的干部,你要为此负责。”
此人被彻底吓傻了。
曹化为了彻底将自己撇开,伸手指着他声色俱厉地道:“我也被你骗了,你要负责到底。”
曹化为了洗清自己,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物价局的这个科长本来打算把这个黑锅给背下来,但曹化不但不帮他,还趁机落井下石,把他往火坑里推。
他再也无法忍受,当即就怒怼曹化:“曹秘书长,你太卑鄙无耻了。江处长,这一千二百多万的定损,压根就不是我定的,而是曹化定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曹化顿时恼羞成怒,砰的一声,他狠拍了一下桌子,当即站起来,伸手指着他喝道:“你刚才明明说是你定的损,现在又不承认了?你满嘴谎话,出尔反尔,为了推卸责任,把责任甩给我,你甩得了吗?”
此人也毫不示弱,他抬手也是狠拍了一下桌子,忽地一下站了起来,针锋相对地道:“曹化,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真正想要推卸责任的是你,而不是我。一千二百多万的定损,我根本就没有参与,要不是你昨晚把我们叫过来,我还不知道定损是一千二百多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