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能自保,何况他人乎。
陈济川听了略有所悟,林延潮道,我与张居正之间,若让我来选,我也选张居正,自己尚且如此,又何况他人。与其强迫别人做出选择,倒不如大家彼此留下情面,日后相见也不会尴尬。
于是林延潮推了践行宴,到了临行一日,林延潮就带了浅浅,陈济川,展明,以及八名丫鬟下人,天还没亮时就离开家,不声不响地踏上了归程。
林延潮一行到了通州,他早已是包好了船回家。
林延潮刚下车,就有人迎了上来问道:“敢问这位老爷是詹事府林中允吗?”
“你是?”
这人喜道:“我们家老爷知中允老爷今日起程,特来相送啊!”
听了这里,林延潮不由讶然,是谁冒着得罪张居正的风险来送自己?
“请问你家老爷名讳?”
这人笑着道:“我家老爷不肯说,他说他来了,林老爷你就知道了。”
林延潮不屑地道:“不肯通名讳?我从不见此藏头露尾之人,请了!”
说完林延潮拂袖走去码头,这人连忙追着林延潮劝说让他等一等。
但林延潮没有理睬此人,而是让陈济川,展明他们将行李搬上船去。
这边行李搬上船,那边旁边之人则是与林延潮说得口干舌燥,忽然他喜道:“我家老爷来了。”
林延潮转头一看,呦,还真是熟人。
但见穿着一身崭新官袍的何洛书笑着与林延潮拱手道:“知宗海仓皇离京,洛书故而特来相送,真不出我所料,相送的只有我区区一人啊!哈哈!”
何洛书十分得意地在那笑着,林延潮也是报以一笑道:“何兄真是有心了,我不肯让人知我离京的行踪,恐别离伤情,但没料到何兄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实在是令我感动啊!”
何洛书见林延潮调侃自己,哼了一声道:“宗海,如丧家之犬离开京师,此刻又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何某知你无东山再起之日,恐是最后一次相见,故来看看你这仓皇的样子。这一等得可是很久啊!”
林延潮笑了笑道:“若是何兄来讥讽于我,大可不必这么无聊,衙署里还有那么多事来做,何兄什么时候成了闲人了?不过何兄来送我这份情我领了,但你的心意还是退回吧,请吧!”
何洛书冷笑道:“你要我走,我就走?非拜你所赐,我会被迫离开翰林院,去任一卑官?哼,也好,待我给你放完这一百挂爆仗,让别人知道我堂堂林翰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