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株参天古树,树冠连成一片,上面垂落下无数枝条与藤蔓,有的已经搭在了我脑袋上,堪称奇观。
紧挨着树冠的位置,一颗颗白花花、光秃秃的骷髅头悬吊在上面,不知已经悬吊了多久,古树上延伸出来的嫩枝已经缠绕在上面,说不出的阴森,数量太多了,成千上万,彼此之间距离极尽,点缀在连成一片的树冠上,乍一眼望去,犹如夏夜里的满天繁星一般,风过时,一颗颗骷髅头摇曳起来,轻轻碰撞着,叮咚作响……
挺震撼的一幕,我们几人纷纷仰头看着,尽皆无声。
良久,老白率先回过神来,舔了舔嘴唇,有些吃力的说道:“这是不是就是那些……”
“没错,应该就是靖康之耻里被金人俘虏的宋人,被斩首祭祀以后,脑袋全都悬挂在了这里。”
我肯定了老白的话,揉搓了一下有些发木的脸,吸了吸鼻子,再没去看那些骷髅头,心里默默告了声罪,低头匆匆向前走去。
因为多了邢伟这么个不确定因素,我不知道这所谓的窗口期还会不会照旧是两个小时,不过往紧了算总归是没错的,确认周遭没有明显的危险后,我们便埋头匆匆赶路,在尽可能保存体能的前提下,以最快速度前行。
这里比我预想的要大的多。
深山险壑的走的多了,渐渐也就有经验了,山里的老猎人往往能从林子里透出的气息便大概猜测到林区的面积,我虽然还做不到那么仔细的估量,但心里多少有个幺摸,有没有邪物的不会影响我的判断。
似这等暗沉沉、湿闷闷、压抑又让人心慌的地儿,至少也得蔓延出了十几里地,小了不会有这种味道,至于往大了说,到底会大到个什么地步,不好说,当初我们哥几个进了十万大山,那里的原始森林就给过我类似的感受。
不知不觉间,半个多钟头一晃而过,粗略一算,七八里地已经在我们脚下趟了过去,可前方仍旧是千篇一律的参天古树,仿佛永无止境,身后一片茫茫,飘荡着的白烟遮蔽了来时的路,再也看不见那片荒草地。
头顶的树冠上已经不见骷髅头了,周遭的空气却变得越来越湿润,树上垂落下来的藤蔓与枝条愈发的密集,几乎是一条挨着一条,个高的进来只怕都得弯着腰走了,地上的落叶也越来越厚,外面明明早已开春了,这里却像是秋季,落叶多的离谱,一脚踩上去,落叶直接能埋到小腿处,下面的落叶似乎烂掉了,踩进去后湿湿滑滑的。
那个邪物似乎真的彻底沉寂了,我们大概已经深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