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做母亲的新阳,和褚谧君所认识的那个新阳表姊略有些不同了,可这份不同在哪,她说不上来。
总觉得新阳的微笑,比起过去少了几分天真烂漫,更多了几分带着惆怅的温柔。她和从前那样,拉着褚谧君的手说话,说的却不再是该穿什么样的衣裳,绾什么样的发髻,去哪里赏花这样的事了,她说起了自己的丈夫与孩子。
丈夫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夫妻二人相敬如宾,但也仅是因为各自的身份而相敬如宾罢了,新阳说的更多的还是她未出世的孩子。没有母亲,并且还未来得及做母亲的褚谧君无法体会到她的感受,很多时候她只能讷讷的附和新阳,却也渐渐在心生腾升起了些许喜悦,无论如何,能有一个新的生命诞生,是件好事。
皇后依然是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面对女儿和未来的外孙时,她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好在她身边的人早已适应了她这样的态度。
与皇后不同的,是皇帝。褚谧君很早前就感受到了,或许是因为缺少子嗣与手足的缘故,皇帝格外追求血缘上的羁绊。他往日对新阳不冷不热,但褚谧君今日却在椒房殿里,看到了为了探望女儿,专程从太和殿赶来的皇帝。
许久没有看到帝后和和气气的待在一块说话了。褚谧君在心里感慨。
在人前皇帝对皇后倒也不算坏,但像褚谧君这种距他们较近的人自然能够看得出帝后之间早就存在的不合。难得今日这两人终于为了女儿暂时聚在了一起。
新阳似乎也很高兴,同帝后两人都说了不少的话。东宫的三位宗室今日亦齐聚椒房殿,看起来就好像是寻常人家的其乐融融的集会。
但其乐融融这个词,似乎有些不对。褚谧君这样想着,看向了常昀。
虽然常昀和他那三位堂兄一块笑着上前拜见帝后,但褚谧君没有错过他眸中若隐若现的阴霾。
他在为了某件事而不高兴,为的是什么事,褚谧君心里有数。
椒房殿前,当常昀对着她说出那番话时,她险些直接就答应了。
在她记忆中,常昀从未用那样近乎哀求的语气和她说过什么,她和夷安侯走得过近,哪怕这不是她本人的意愿,他心里也不好受,可她竟然对此感到了些许的欢喜。
只差一点她就要把内心真实的想法说给他了,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轻描淡写的回复了一句:“我自有分寸,但这种事情,和你没多少关系。”
余光里瞥见夷安侯的身影正在靠近,褚谧君不想让夷安侯知道她和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