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被酒精麻痹的身体虚弱而摇晃,却不放手,箍住她,像守着自己最后的宝贝。
被欺骗蒙蔽而产生的怒火发泄过后,对她的疼惜和痛苦涌上心头。
他埋头在她颈子里:“我不怪你,你别走。——我只是,南雅,我心疼你啊。——为什么,他们不管是活着还是死的,所有的责任和过错都是由你一人承担?为什么?”
南雅止了挣扎,一行眼泪滑下来。
“我不生气,你跟我行不行?”他的泪水不断涌进她的脖子里,“我还有利用价值!还有!我可以带你走,我可以照顾你跟宛湾,我可以做你的男人做宛湾的爸爸,南雅我还有利用价值啊。既然能是任何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南雅抱住他的背,他薄薄的T恤早已湿透。
她仰着头,眼里泪雾弥漫:“周洛,这是我们分开最好的时候啊。以后的路太长了,走着走着,就不会按我们想的来了,何必等到难看的时候再分开呢。”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他愤怒地哭出声来,“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发誓一定考上最好的大学。我做到了呀!南雅,我做到了,你为什么看不到?
我一定对你好对宛湾好,我发誓。如果我违背誓言,你就杀了我,随便用什么方式杀了我去找别的男人,我命都给你做保证行不行?”
“南雅,我爱你啊。”
南雅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到头发里,她抱紧他哭得颤抖的身体,她的眼泪也流个不停,张了张口,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周洛,我也爱你。
真的,周洛,我也爱你。
……
树影透过磨砂窗户,映在墙壁上。
隔间里弥漫着空虚的沉默。
周洛酒醒了大半,激动失控的情绪也早都潮退散去,只剩颓废和疲惫。他抱着自己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南雅也抱着自己坐在对面。
两人都平静下去,有很久没讲话。
南雅看着墙上的树影又拉长了,她问:“醒了么?”
周洛“嗯”一声,用力揉了揉肿痛的双眼。
接下来又是无言。
不久前他说仍然爱她,是酒精作用一时冲动,还是酒后吐真言。
不久前她说对他只是利用耍弄,是说了真话,还是无奈之举。
没人问,也没有人求证。不该,或是不敢。
良久,南雅说:“回去休息吧。你应该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