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润能够勉强站稳,下了手术床,手术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眼前是他极为修长的身影,薄荷的味道别样好闻,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穿棒球夹克,黑色长裤,白色休闲皮鞋,年轻英俊,矜贵却有些随意的尔雅,是个极好看的男人。
施润低下头,“昨晚给你打电话是走投无路,我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做什么,来感谢你救我宝宝的命之恩。”
他望她,“没见过你笑,先笑一个。”
施润愣住,跟不上他的思维,非常认真地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素不相识,但施润惊觉这个男人和萧雪政一样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能让医生配合,能肆无忌惮地潜入手术室。
经历萧雪政,经历捐肾的事,施润再也不会单纯到认为这世上有无条件助人为乐的事,何况,流产作假,是要联系医院动用权力财力的费劲事情,非亲非故,他凭什么费这劲帮她瞒天过海?
男人瞧着她戒备和不欲欠人情的苍白小脸,他清越的眉峰淡淡一挑。
从棒球夹克口袋里拿出两颗糖,长指递给施润一颗。
施润愣愣地接住,薄荷味的,之前在酒店,他也吃糖,爱吃糖?
男人拆开包装,动作优雅地把糖果往嘴里放,清缓幽幽地开腔:“人情你毫无疑问欠下了,日后还。”
“什么方式还?”
这人闻言淡静一笑,漆黑的视线带了热度般,往施润身上慢慢地扫。
她还穿着宽大的手术服,但她觉得他好像看到了她的身体般,是那种视线,施润不舒服,皱了眉。
男人笑意加深,一个玩笑开得她如此紧张。
施润问:“先生为什么帮我?”
他抬了抬眼皮:“女人哭,男人就帮忙,逻辑有什么问题?”
施润觉得这答案太随意:“先生……”
“四十五分钟,你不出去外面的人以为你死在手术室了。”
施润:“……”
在护士的搀扶下出了手术室,显然这场谈话被他掐断,不过施润想,自己有他的联系方式,这件事他花的钱,还有这个人情,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日后她慢慢还上。
手术室厚重的大门关上,男人双手插进黑色长裤的口袋,清雅卓绝伫立在无影灯下。
想起她问他为什么肯帮忙?
这个问题难回答,也不难回答,其实跟顾珏萧雪
政之流无多大关系。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