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抬起,嬴政稍稍掀了我的披风外衣,移动着视线往披衣里面瞅了瞅,继而斜唇看向了我。
“黑了不少。”他说。
大庭广众之下谈论我的身子,他真的是气的头脑不灵光了吧?我实在羞涩。后移一些身子,垂目答了嬴政的话。
“回禀王上,是药膏。”
冷笑着收回搁在空中的手。嬴政的双眼射出了如焚的目光。
“还敢顶嘴?”他低音厚语,轻挑着道:“仪容不整、体肤不洁、规礼不周、气色不稳,如此邋遢,也是你之所愿?”
所以他现在是在责怪我就这般模样出现在他跟前喽?
“浴光之事可是王上您亲口应允的。”我蹙眉看向他,对他的指责很觉委屈。
收到我投注的视线,嬴政的唇角微微扬了一扬。收缩着瞳孔驳斥了我的言语。
“寡人说,‘既是你想’。寡人可没容许你这般张狂,行走宫道间还如此不端。”
呵,我是有心想要躲开他的好吧,特别是发现他在跟他的王妃之时…
“奴妾以为是王上所愿才去的,王上叫李洪跟余槐合作今日之疗程,不是有心促成此事吗?难不成王上费力选址调人,原只是测测奴妾是否会去啊。”
我忍下气,不冷不热的宣泄着我的不满。
嬴政有些急了,他或许不希望听到我这么对他说话吧。
“寡人可没那么说。”他瞪大了双眼。
既然火气压不住了,那我还是收敛的好,不然他急躁起来我可是会惹火上身的。
“王上之言总是对的,奴妾领罪便是。”
我的突然示弱让硬起腰板和头颅的嬴政猛的一怔,他外泄的火气骤然没了宣泄的理由,倒是不顺畅极了。
“你何罪啊?”这句问话因为拿捏不准出腔的音调,问的又干又板。
没想到示弱一下还能看到嬴政如此仓茫的神色,我倒是有了一股压迫他的冲动了。上前一些些,我盯紧他的面庞,低声一字一顿回了他的问话。
“奴妾何罪要看王上的心情,王上说什么罪便是什么罪,奴妾不敢妄议王上的决定。”
调整好状态的嬴政收到我挑衅似的姿态薄笑起来,他扭头正对我,鼻尖和我的鼻尖只有一指之隔,深邃了目光回视了我。
“你的‘不敢’,可真多啊。”
本也只是一时突发奇想想要给他些压力,没想到他的状态调整只需要一瞬间,自知气势和心智都压迫不过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