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妾初入王宫。诸事新鲜,这会儿依然毫无睡意。”
木衿棉的话让我不自禁发出了猜中的冷笑——这是每个想要暗示男人的女人都会找的托词吧。她这么说,是想要留下来…
本是这样独自想着的,可是木衿棉后面的话却让胡思乱想的我的思绪戛然而止了。
“奴妾想着、夜这般深了,陛下和溪夫人必然是饿的了。故而煮了些易食乡羹来献于陛下和溪夫人,请溪夫人莫要嫌弃才是。”
后面的话是说给我听的,我想嬴政一定是用过她的乡羹的。不然她不会只希望我一个人不要“嫌弃”。
等等,她说是送宵夜给嬴政和我两个人的——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看向嬴政。巧好碰上他从木衿棉身上转移到我身上的目光——他想要知道我听到木衿棉的话后是什么反应,四目相对,他的怨怼倒是击溃了我心头的冷然了。
“放下吧,朕同溪夫人会用的。”他应下道。
木衿棉看上去很知理寸,她依依不舍地凝望嬴政,在嬴政没有留下她的意思后,静悄悄对我施仪退了出去,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令人舍不得她离去了。
好在,嬴政的心性异于常人,他没有在留下我的同时又叫住她。
盯着我沉默不语地看,嬴政盯到我浑身不自在时,这才开口与我搭了腔。
“现下朕瞧华庭,可晚?”他明显带着私心里埋怨和挑衅的语气。
我难为情地偷瞄他一眼,硬着脖颈道:“华庭是陛下的公主,陛下要看她自然是随时皆可的,只是奴妾方才以为您要——怕您没时间去看她罢了。”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几乎没有音量般的微弱。
“胸襟狭隘。”他没好气的回我一句,令我道:“既是容许朕见华庭了,为何不抱过来给朕看?”
我哪儿知道他要不要我靠前啊?心里嘟囔着,我还是窃喜地抱着嫶曼朝他走去了。
嫶曼这个时点本来应该睡得很沉的,但是这会儿一直被抱着、又在奶嬷嬷和我之间换了手,她总是呼吸起伏、无法安稳,我小心地托举着她给嬴政、嬴政亦是仔细稳稳接过了她,但我们的交换动作还是惊醒了她。
才到嬴政怀中,没有睡醒的她便不舒服的哭泣抗议了。
“好了好了,是父皇回来了…父皇在…华庭不哭…”
破天荒第一次碎碎念的嬴政没有换取嫶曼的感动,她依然哭泣不止,并且在嬴政不对路数的晃动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