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爱玛和哈丽埃特在一起散步。在爱玛看来,那天谈论埃尔顿先生已经谈得够了。她认为不论是为了安慰哈丽埃特还是忏悔她自己的罪过,都不需要再多谈了。所以在她们回来的时候,她竭力摆脱这个话题。可是她刚认为已经摆脱了,这个问题却又冒了出来。她谈论穷人在冬天一定很苦,谈了一会儿却只得到一个很悲伤的回答:“埃尔顿先生对穷人真好啊!”她觉得只好再想点别的办法。
她们刚好走近贝茨太太和贝茨小姐住的房子。她决定去拜访她们。到人多的地方去可以免得她再提起他。要去看她们总是能找到理由的。贝茨太太和贝茨小姐都喜欢别人去看望她们。她还知道,有极少数人自以为看到了她的不足之处,认为她在这方面疏忽了,她们很少得到安慰,她应该去给她们一些,但她却没有。
关于她的缺点,她已经从奈特利先生那里听到许多暗示,她自己心里也有些觉察,不过这还不足以打消她的一个想法。她总认为去看望她们母女俩是很不愉快的,是浪费时间,她们是讨厌的女人,而且可怕的是,会碰到海伯利一些二三流的人,那些人老是去看望她们,所以她也就很少去了。可是现在,她突然下了决心,不要过门不入——她在对哈丽埃特提出这建议的时候说,她估计这时候去是很安全的,不会有什么简·菲尔费克斯的信。
这所房子是属于一些生意人的。贝茨太太和贝茨小姐住了客厅的那层。在她们仅有的那套不大不小的房间里,这两位客人受到了最热诚,甚至最感激的欢迎。正坐在最暖和的角落里编织的那位安静、整洁的老太太,甚至要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伍德豪斯小姐。她那个比她活跃、比她健谈的女儿几乎快要叫她们俩受不了了。她对她们表示关心和亲切,为她们的来访千谢万谢,为她们的鞋子担心,焦急地问起伍德豪斯先生的健康,愉快地谈着她母亲的情况,还从餐具柜里拿出甜糕来。“柯尔太太刚来过,只打算待十分钟,可是却很好,跟我们一起坐了一个小时,她还吃了一块糕,还好心地说她很喜欢吃。所以希望伍德豪斯小姐和史密斯小姐也都赏个脸,吃一块。”
提起柯尔夫妇,肯定会紧跟着提起埃尔顿先生。他们俩关系密切,而且柯尔先生在埃尔顿先生离开以后已经收到过他的信。爱玛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她们一定会再谈起那封信,算算他已经走了多久,想想他怎样忙于和别人交际,他不管上哪儿都是怎样地受人喜爱,典礼官的舞会又是怎样地挤满了人。这一切她都应付得很好,怀着必要的兴趣,说了些必要的赞扬,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