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五天的温强先发现了补玉的怪异:一根胡萝卜她能切五分钟。
“曾补玉在家吗?”他说着把五根手指放在补玉眼前晃晃。
“啊?”补玉的脸往后猛一让。
“你是曾补玉吗?”温强看着她。
补玉的神志刚刚出差回来,恍然地笑笑。
“你怎么把手指头切成片啦?”温强接着逗。
补玉马上低头看案板上一堆胡萝卜片。
温强哈哈大笑。那种丘八式大笑。笑完他说他今天结账,叫补玉别让脑子出差少算了房钱。补玉说她现在亏得起,就是他一分房钱不交她也请得起客。他还是笑意不散地打量她,似乎想弄明白她是否在消失的那一天一夜劫财去了。然后他拿出一根项链,坠子是一颗白珠子,说是李欣让他送补玉的。他叫补玉别紧张,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日本的设计和做工,比较细气。补玉问她自己有什么功德受如此的礼禄。温强告诉她,李欣很喜欢这个地方,她在这里住的五天是她一生中最开心的五天。然后温强又很局外地小声说:“有点夸张?是不是?从国外回来的人特会讨人欢心。”
“她从哪国回来?”
“哪国都去过。”
“一看就是见过世面,吃过洋饭的!”
“也受过洋罪。”温强还是半真半假的一张笑脸。
“我看也是。”她乜斜眼睛,“要不然她可是个大美人儿。”
所有的嬉戏都停止了。温强满脸不解,甚至还有愠怒:“她看着不老吧?”
“不老。看着也就五十出头一点儿。”补玉也装得一本正经,似乎还很照顾他心情。她想激一激他,说不定他会在反驳中说漏嘴,漏出那个满脸沧桑、神态幼稚的女人的来历。
“五十岁还出头?她看上去有那么老?”温强简直要捶胸顿足了。“我和她认识的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现在我看她还是个小丫头。”
“受了洋罪,脸上都写着呢。你们男人哪懂女人受罪是怎么受的!”补玉暗示温强,她和李欣没见面前就是天生密盟;天下女人一出娘胎就成了同盟,就比她们和男人知心得多,看一眼知己知彼,一句话两句话就知根底。“你们男人懂什么呀?”她在进一步激他。
“我怎么不知道她受罪是怎么受的?不然她能从国外回来吗?我能把她带到这儿来吗?”温强说。
补玉心想,这小子咬钩了。
“她告诉你的,恐怕只是一点儿。女人受了罪就受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