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了。
即便还能再见面,彼此的关系也不会恢复到从前那样。
“阿凇,你以后一定要做皇帝呀。”常昀忽然说。
济南王怔住,端着酒盏发呆,“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很累。人们总爱为了权与利争来斗去,可这一世寿数不过百年,等到死后,不还是什么都带不走?陛下为何要选三个人一同进入东宫?是把我们当成了苗疆的蛊了么?”
“或许,正是如此。”
“所以才希望你能够成为帝王。你是我们三个中最适合登上那个位子的人了。你比我和阿邵要更为仁慈和持重。只有你才配得上万民的期许。”常昀用恳求的语气同他说道:“昔年庄子于濮水之畔垂钓,以泥中乌龟自比。等到你什么时候真的成为了皇帝,也请赐我‘曳尾涂中’的自由。”
济南王深深叹息,少年清亮的瞳仁中满是迷茫,“我之所求,从来不在于帝座。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平凡人,所希望的,只是兄弟和睦而已。”
“阿凇你会走得很远的,我等着那天。”常昀说。
蓦然间,他想起了一个人。
于美人,这个女人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他愿意相信堂兄的品行,但他还是想要提醒他几句。
就在他想要以委婉的言语同济南王说起这个女人时,有侍从飞奔而来,告诉他,平阴君醒了。
***
褚谧君恢复意识之后,首先感受到的是疼痛。
那种仿佛要将颅骨凿穿的剧痛让她险些差点又昏过去。
屋子里叽叽喳喳围了一大群人,从他们的欣喜中,她得知自己已经睡了十余天了。
这样么……
她在几年后的那个世界也待了十几天,经历了不少惊心动魄的事。最后她离开阿念时,阿念还在太和殿被关着。
一开始她还没摸清楚常昀这样做的意图,到后来却有无数个可怕的猜测冒了出来。
他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阻止阿念继续寻找表姊之死的真相,还是……
她想起了西苑遮天蔽日的箭雨,心中越发沉重。
那个最可怕的猜测,可千万别让她猜中了。
但比起之前几次离魂,眼下的她已经要冷静许多了。第一次离魂归来后,她感到惊恐,第二次、第三次则是惶惑无力,而这一回,她已经能够平静的接受一切,看待那个残酷的未来就如同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