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而涟漪散开后又恢复平静,而且是纹丝不动的那种平静。
这场宴请,时长三个时辰,结束时已经过了酉时。祁詺承下令所有人留宿琼林院。
天色渐晚,弦月悬空。夜里风凉飕飕的,煊王当着众人的面解下披风亲自为素珊披上,并细心系好。
素珊觉得脸颊蓦然烧烫,目光垂落不知该落在哪里。她唯一庆幸的是,幸好夜色黑,不至于让人看到她羞红的脸。
煊王一行三人的下榻处是竹园,园子里种满苍劲的翠竹,白天游园时经过此地,一列列挺拔的竹子英姿不凡,引来煊王几句赞叹。而眼下天色已晚,便只能看到一片黑乎乎的影子。
“煊王殿下……”素珊唤道,想要追上那道远去的背影,却被白宁拦下。
“素珊姑娘,你很聪明,应该知道王爷这么做的原因。”
素珊神色一凛,“奴婢虽然身份卑贱,但也有自知之明。煊王殿下所说的不过是权宜之计,奴婢不会更不敢当真。”
“你……”白宁蹙眉。
“奴婢找煊王殿下是为了别的的事。烦请白神医行个方便。”说完,不等白宁反应,她便绕开白宁,进了竹园。
“殿下请留步。”她追上煊王。
“不必叫我殿下,与白宁一样叫我王爷就好。”景玺停下脚步,他身侧是一片茂盛的竹林。
“是,王爷。”
“你无需自视轻贱,白宁他不是那个意思。”他虽已走远,但素珊与白宁的对话他还是听见了。
素珊垂眸沉默了一会,说道:“王爷,对不起。奴婢知道那是您的权宜之计,可是奴婢却当着所有大臣的面拒绝您,驳了您的面子。王爷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却不思报答反令您颜面扫地,请王爷责罚。”
“无妨。本王知道你有苦衷,说实话,本王很欣赏你的勇气和忠心。”景玺淡淡道,若非他能确定素珊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靖辞雪而跟他离开的,他也不会当众说出“喜欢”二字。“不过,你太冲动。若想护靖后周全,你必须改!”
“是,奴婢会改的,多谢王爷提点。”素珊点头。她解下披风,双手恭敬地奉上,“多谢王爷。”她再次道谢。
景玺侧目看了眼:“本王不需要它,你留着吧。”音落,举步欲走。
“王爷。”素珊再次唤住他。
他顿步,素珊突然跪下,道:“求王爷告诉奴婢,那日娘娘在王爷掌中留下的是哪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