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祠的狗头哲学家老白曾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和道行极深的熟人打交道最麻烦的一点就是,对方太了解你了,很清楚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哪怕是来找你办事的,也总是能轻松照顾到的你的需求,明明是你在帮他做事,却搞的就跟你欠了他似得。
这种人,叫做高手。
很显然,付慧城绝对是这样一个高手。
开口不说事儿,上来先提我朝思暮想的事情,偏偏我被他说的心头大动,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脑海里不自禁的浮现出邢伟的脸,时而是上学时候的他,时而又是在杨贵妃埋骨处见到的那个诡异的他,两张面孔不断切换着,哪怕是过去我认为很是爽朗的笑容都带上了阴沉沉的味道。
无声无息的,我身上透出了森寒的杀机。
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是,正是那个我认定为是挚友的男人,害的我家破人亡,父母离散,每每听到和父母有关的消息时,对他的恨意就更浓烈三分。
仇恨,就是这么个让人失去理智、九死无悔的东西。
付慧城翘着二郎腿,一边往茶壶里倒水,一边斜着眼看我,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好似特满意我这副表现似得。
须臾后,我身上的杀机一敛,脸上挤出笑容,淡淡道:“老付,不要把你那套说话的艺术用在我身上,哥们是个粗人,不喜欢那一套,不过咱们是朋友,这次我不计较,下次如果你再给我来这套,我会割掉你的舌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说到做到。”
付慧城手一哆嗦,茶壶歪了歪,热水一溜儿全都倒在了自己身上,烫的龇牙咧嘴,这才忙把茶壶放下,轻轻咳嗽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来又是个棘手的事情!”
我叹息一声,接过水壶重新给他添了茶,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看来青竹真的是焦头烂额了,说吧,这回又是怎么个难缠的事情,不要隐瞒,老老实实的讲!”
付慧城见此,再没扯淡那些没用的,讪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摇了摇头,心想你了解我,可我也很了解你和青竹啊!
前不久我才和青竹聊过一阵子,青竹当时很疲倦,陆陆续续和我说了不少外面的事情,也感慨世道不一样了,天盟上一次出世已经是在数百年前了,与现在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现如今居于道观寺庙者,多是些普通人,当和尚都要学历的,总不能指望大学里教人怎么降妖除魔吧?玄门凋零,大都避世,哪怕天盟广发阴阳盟约,这两年招揽到的也是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