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枫叶城的街道上。这里到处还能看到战火燃烧过后的残损的房屋,但街上所见的人,显得十分jīng神,眼睛里有希望的光。城门附近更是热闹,民众和军士混杂在一起,往来不绝,士兵有魏人,也有当地的八部军士。人人面上带笑,气氛犹如节日般热烈。
他继续往军营去,起先步伐迅捷,几乎是迫不及待,心跳也控制不住地加速。但当那座大营终于出现在他不远之外的前方,夕阳满天,丹朱流火,空气里能闻到烤肉和美酒的香气,那放大的喧嚣声也骤然随风涌入耳中,他又放缓脚步,最后,慢慢地停了下来。
那个狂风bào雨之夜的种种,再一次地浮上他的心头。
她决绝到了那样的地步。他也说出了最难听的伤人的话,没有给彼此留下半分的余地。
就要再次见面了,开口的第一句话,他应当说什么才好?
从雁门来此的路上,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直到此刻,他发现,自己竟还是没有想好。
束慎徽又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
虽然未曾照镜,但他也知,他此刻的模样,应当不大适合叫她看见。
正犹疑时,近旁走来几个勾肩搭背打打闹闹状若微醺的年轻士兵,看见他,停下,打量起他。
束慎徽一顿,逐散萦绕在心头的杂念,上前,问长宁将军是否就在里面。
士兵又看他几眼,再相互对望,最后,其中一个点头:“将军就在里面,和我们一道庆功!”
束慎徽停在原地。等到晚霞隐去,大营里燃起了一团团跳动的营火,终于,再次迈步前行。
他来到辕门口,向执勤的守卫出示了他从随从那里拿的一只腰牌。他走了进去。
篝火熊熊,周围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犒宴虽将近尾声,将士们纷纷醉酒,但除了那些倒头醉眠的,剩下的人,依然狂欢不减。有的趁着酒兴高歌,唱着豪迈的边塞曲,有的摔跤角力,炫耀武功,博取来自伙伴的阵阵喝彩之声。
整个军营,今夜充满了雄浑而阳刚的气势,比之平日,还要多出几分放纵的狂野。束慎徽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但是并没有人留意到他的存在。他穿过军营,朝着大帐的方向走去,快要到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就在大帐之前,三五人一堆,聚了不少的士兵。束慎徽看见萧琳花红衣红裙,在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正翩翩起舞。她的面容如火般酡红,步足变幻万千,身姿灵巧如鹿,随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