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反倒稳定许多。西赫兰才与大宣议和,西域三十六国形同散沙不足以威胁中原,羌人势力衰减,年年臣服纳贡。比起西北,东边才是真正的隐患,也许,近十年内东北就有战火燃起的可能。”
“你能说出这些话,可见你已经对边塞之事有了一定的了解。”褚相赞许的颔首,“这很好,将视线望远些,不是坏事。然而你说的加强东北边防之事,我暂时无法做到。”
“请外祖父明示。”褚谧君虽心中焦躁不解,但还是耐着性子询问。
“知道十五年前,发生于敦煌、张掖的一场变乱么?”褚相仍是微笑着的。
凉州之乱?褚谧君点了点头。她已经有很多次,听不同的人提起过这件事了。
“去弄懂这件事背后的来龙去脉,你就会明白我的选择。”褚相说。
***
凉州之乱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褚谧君从前以为她知道,现在她不敢确定这一点。
所谓凉州之乱,即是十五年前由屯田不均所引发一场边疆动乱。常昀在信中是这样同褚谧君解释的。
褚谧君也以为凉州之乱应该就是这样了,但从褚相的话语来看,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而就在这之后没多久,当褚谧君为了凉州之事苦心查找过往的文书记载时,常昀给她递来了另一个使她满心疑惑的消息。
卫贤。褚谧君盯着纸上这个人名发呆。
清河王妃被撕毁的画作共有十三幅,当最后一幅也被常昀拼好之后,常昀发现那张画上有一行楷书小字——赠卫贤。
褚瑗小字弦月,若她要为自己起一个化名,采用母姓“卫”也并不奇怪。所以卫贤,应当就是她的母亲吧。
记忆又在此时扰乱她的心神,她看到“卫贤”这两个字时,并不觉得陌生,反倒隐约觉得曾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在外祖父的书房中,堆积如山的公文之中,她曾见过一份,不,不止一份署名卫贤的策论或者文书。
那时她以为这个卫贤不过是外祖父身边某位她不熟悉的谋士,毕竟褚相广收幕僚,并不是每个人褚谧君都能够认识。所以她当时并没有在意太多。
现在回忆起来,若她的记忆没有出错,若这不是简单的重名,那么……
褚瑗身上有太多疑云笼罩,褚谧君这时甚至开始怀疑,母亲的死是否真的那么简单。
但这些事她无法从家中长辈那里得到答案,他们什么也不会告诉她,她只能一个人慢慢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