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与街角,一夜之间,白幔挂遍了城内每一个角落。
皇帝的死亡太过突然,便是庶民都在惶惶不安。褚谧君艰难的驭马抄最近的路来到了清河王府,然而,她在这里并没有见到常昀。
“云奴出门了。”清河王说。
“去哪了?”
清河王像是迟疑了片刻,他身边的奴仆多嘴,说了一句,“收到一份从宫里来的信,便去了。”
宫里来的……
想都不用想也该知道,这份来信不怀好意。常昀又不是什么没脑子的蠢人,为什么还要进宫?
看着她焦躁而疑惑的神情,清河王无奈的开口:“因为写信的人是夷安侯,信中说,济南王就在宫中。”
“济南王若是死了,那么他纵然进宫也只能见到一堆腐烂的尸骨,济南王若是还活着,他就算见到了他又能如何?凭他一己之力能够将济南王带出来么?”褚谧君被气得脸色发青,“殿下为何不拦住他?”
眼下不是迁怒清河王的时候,她一个晚辈也没有资格指责清河王,然而这句话在她静下心来耐心斟酌之前就已克制不住的脱口而出。
“拦不住。”济南王的神情一点也不好看,这个平素里总笑着的中年人,此时也满面严肃,“倒是想问平阴君,来访寒舍,有何贵干?”
“陛下去得突然,晚辈担心……”褚谧君没将话说完,但其中深意济南王不难猜出,“所以还是离开洛阳避祸为妙。”
“平阴君已经打算离开了么?”
迟疑了下,“是。”
“那平阴君赶紧走吧。”
褚谧君坐着没动。她来这里的目的本来是带着清河王一家离开洛阳的,眼下却连常昀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这么走了,她很不甘心。
“平阴君离开洛阳,吾儿尚有一线生机。”清河王劝她。
的确是这个道理,就连她的外祖父都不敢留在现在的洛阳,她就算留下来了又能怎样?倒不如离开,再寻机会杀回洛阳救人。
然而理智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她两腿沉重,怎么也无法从榻上站起来,直到清河王走到了她面前,动作温和却又坚决的将她拽了起来,按着她的肩,将她一路带到了王府侧门。
“要走的话,可要抓紧机会。”
打开门,褚谧君愣了一下,因为门外竟站着徐旻晟。
目光交汇那一瞬,他轻咳了一下,“丞相不放心你,所以我来接你了。”
清河王轻推了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