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忍不住哭出来，捂住嘴，泪水已经落下，但她不敢放声哭出来，怕吵醒了正在沉睡的外公，因为外公不想她哭。

然后，靠在丈夫怀里的秦香雪的母亲压抑着的哭声大了些。小虎子一干弟子身子晃了晃，嘴里喃喃地念着师傅二字，脸上悲伤十分。

莫逍城又叹了一声，把胡有运的手放进被窝里，他平时很少叹气，现在半分钟不到，就已经叹息两次，算是开了例子。

“莫师傅，难道，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梁成宽定了定神，走到莫逍城面前，十分严肃而哀求地说道。

莫逍城也有些感伤，亲眼地看到胡有运从健壮硬朗，到被人打伤，到现在的奄奄一息……说不伤感，那就是假的了，何况胡有运传了他心意拳，亦师亦友呢？

“胡老……夕阳西落，大限已至，神仙难救。”

就是心底已经猜到了结果，但是亲耳地听到莫逍城说出来，梁成宽还是难以接受，他还没来得及接受没有胡有运的日子。

在梁成宽的心里，胡有运就和父亲无异。

“咳……嗯……”

突然地，本来沉睡中胡有运呻吟一声，轻轻地咳嗽着。

“胡老！”

莫逍城立刻从桌台倒出一杯温水，喂着胡有运喝下去。

喝下温水，胡有运感觉好受些，看到房间里围满了人，他有些无力地说道：“咳咳，老了，一觉睡了这么久，你们这么人齐呢，呵呵，是来看我这个老东西吧。”

胡有运的声音很小，有些干，有些无力，任谁听了都知道他的情况很不好。

秦香雪很懂事地走前去为外公捶背顺气，她仓促间碰到了莫逍城的手，莫逍城立刻就感受到她的冰凉，和他温暖的手成了明显的对比。

“呵呵，傻丫头，哭个什么，这么大女儿了，不怕人笑话？咳咳！咳咳……”胡有运轻轻地，很慈祥地拍了拍秦香雪的手背，说了两句，又咳嗽起来。

这次他咳得比较厉害，居然咳出了血，血丝嘴唇呈现，让他干燥如枯田的嘴唇有了些血色，只是这样的血色，看起来很勉强，让人心碎。

“胡老，慢慢说。”莫逍城温言道。

“外公，你再这样，可急死人了！”秦香雪也焦急地说道。

胡有运眼睛有些浑浊，蒙蒙的，焦距不能够清晰地看出，甚至他看人都有些模糊，他知道，知道也许就撑不过今晚了。但很奇怪地，明明知道自己就要死去，他也没有一点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