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一丝不苟的束起。
他来时走得有些急,但依旧步伐不乱。与朱霓打了个短暂的照面后,他简单的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接着便朝屋内走去,同褚相说了些什么。
朱霓和卫贤第一次正式的见面,便是如此仓促而平淡。她只能从那匆忙的一瞥中,回味那少年的容貌。
那个少年,有一双很好看的眸子。她心想。
让人想起……想起春雨中的泉眼,透亮澄澈,涟漪一圈圈泛开,几瓣梨花漂浮在水上,清幽孤寒。一时间想的东西太多了,她忍不住敲了下自己的额头。
她想要画下这个人。这个念头却是无比的清晰。
但要和一个陌生的少年说话,她却又是不敢的。
明月说,那个少年是她的表兄,姓卫名贤,是褚相的心腹,那日之所以突然闯入打断褚相与朱家兄弟的谈话,也是为了一些朝政上的事务。
这样的人,应该是很忙碌的吧。
明月告诉她,“表兄十三岁开始跟随父亲,虽然无官无爵,但整个帝国的机要都掌握在他手中。”
“他很厉害?”
“不,他很讨厌的。”明月这样告诉她,“别与他走得太近哦。”
但后来,却是卫贤主动找到了朱霓。
“这是表姊的画么?”他唤她表姊,带着礼貌柔和的笑。
丹阳卫氏与丹阳朱氏本就是世代姻亲,他叫她一声表姊本就无可厚非。原本还很陌生的人,就这样被一种亲缘关系拉近了距离。
被他递过来的,是她那日被江风吹走的画作。原来那天她见到的那个人就是他。画上的江景还剩下最后一部分没有补上,画纸几乎看不见褶皱,可见被他保存的很好。
她先是应失而复得惊喜,接着又因这巧合而惊讶,到最后却是疑惑——
“你是怎么知道,这是我的画。”
“猜的。”明月口中令人讨厌的少年,在她面前用平易近人的口吻她同她解释道:“明月说你善于丹青,而这世上,善于丹青的女子可不多。我找到了你给她的一幅画,对比了一下技法与风格就猜到了。”
“画很漂亮。”走之前,他这样告诉她。
他并不懂丹青之艺,所能给出的不过是最直观最简单的一句评价而已。
然而仅是这一句就足够了。朱霓看得懂他眼里的真挚,知道他不是在哄她高兴,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的画。
家里人其实并不喜欢她握画笔,事实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