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告了,草民不告了,她到底是我闺女,再不好我也不能毁了她……”
瞧着王通宝等人涌进了公堂,林发才就慌了神儿,连忙道。
算他聪明,沈知文心说,他拉长了声音:“既然如此……”
“放肆,大胆刁民,你当公堂是什么地方?
公堂是你玩笑的地方么?
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动不动击鼓鸣冤,上了堂又说不告了……当衙门是开来玩儿的地方呢?
还是把我们大人当昏官糊弄?”
站在公堂一侧的孙科眼瞧着沈知文要开口说算了,忙大声怒喝,打断了沈知文的话。
沈知文恨不得冲过去扇孙科两耳光,可惜他不能,此刻,他只能顺着孙科的话去说:“击鼓鸣冤不是闹着玩儿的,依照朝廷律例……击鼓而不告……是要杖责二十的……”
林发才两口子闻言顿时就蔫儿吧了。
心里惶恐地不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金宝当场就哭了起来:“呜呜呜……我不要被打,她是个坏女人,要不是她,我还在青松书院念书呢!
她就是个坏女人!”
八岁的林金宝,屁都不懂,他只知晓来公堂说林晚秋的坏话回去就会有好吃的,还有银子可以拿。
“她不孝顺,她欺负我,欺负我爷奶,以前还欺负我死去的娘,大人,你把这个可恶的女人判斩立决吧,她罪该万死!”说完,林金宝还得意洋洋的瞪了一眼林晚秋,心说自己可比爷奶厉害多了。
林晚秋不吭声,她只笑了笑。
沈知文问林晚秋:“林金宝所指控的罪名你可认罪?”
“大人,首先,民妇已经说过我跟林家已经断亲了,这亲是我相公将我从林家买回去之后就断了的……
其次,若大人觉得我跟林家断不了这个血缘关系,俺么林金宝就算是民妇的侄儿,侄儿告长辈,这个在大周律里面是不被允许的吧。
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清楚大周律对晚辈告长辈到底是怎么规定的,不如大人本民妇解惑一二?
喔,大人不会是不清楚吧,否则也不会在林金宝对民妇做出控诉之后不但不责问林金宝,反倒问民妇到底认不认罪。
如此……那在咱们潮县,晚辈想上衙门控告长辈就是被应允的啰,可以随便告是么?”林晚秋将一切布置得妥妥当当的,知道倪淳博在一旁瞧着,所以跟沈知文说话一点儿都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