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正堂,韦家的几道人影,已经战战兢兢地起身敬拜。
“免礼。”
堂中的食桌,如徐牧所料,当真是摆满了肉食佳肴。
“牧哥儿,那江鱼是糖醋的吧?我不吃,我识礼,我等牧哥儿谈完事情。”
“吃吧,都不是外人。”徐牧笑说一句。
声音刚落,司虎已经急不可耐地坐下。在旁的韦家几人,只听这一句,也都放松地抹了几把虚汗。
“我等敬徐将军一杯。”
“同饮。”
……
“能载五百人的战船?”酒未过三巡,作为韦家家主,韦程只听徐牧说完,脸色变得犹豫起来。
“徐将军……若放在平时,这定然无问题,但十日的工期,这、这确是赶不出来。单单割一条龙骨,都得小半月了。”
放下酒盏,徐牧语气平静。
“我想过了,并非要你等新造,可用商船改建。而且,只造三艘。木料,船钉这些材料,我自会让人送来。”
韦程还是犹豫。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似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徐将军可有图件?”
“自然有。”徐牧应了一声,并未马上拿出。
韦程立即会意,扬手驱散了几个陪饮的族人。
“司虎,把鱼夹入碗里。”
司虎夹了几次,索性用手抓了起来,抱着碗走到一边。
推开堆拢的菜盆,徐牧将图件摆在食桌上。
“徐将军,这是甚船?老夫从未见过。”
“盾船。”
“看模样,连箭舱都不开,如何射杀敌军。而且,既是主船,不应安上船犁。”
船犁,便是斗舰之类的江船,在船头安装的铁犁,用以冲撞敌船。
“这些你先不用管,我自有用处。”
韦程满脸苦笑,“徐将军,老夫做造船的营生,也有三四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战船。还有,这船帆之下,要以铁皮覆盖。我只觉得,有些浪费。”
“不仅是铁皮覆盖,另外,船体的两边,还要留些排孔,安放油柜和重弩。”
徐牧收了声音,等着韦程说话。这一切,是他在如今的情况下,所能运用的知识。
至于火崩石,他另有作用。
韦程面色不定,思虑着前后得失。
“韦家主,听说也帮江匪造了许多船。怎么,能帮江匪来造,我便造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