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从床板下面取出了一包创可贴,撕开创可贴之后,却又不知该贴在赵直的哪个部位。
因为伤口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连治疗都无从下手。
二子从洗手间端出来一盆清水,将毛巾打湿,替赵直擦拭着伤口,试图将他的身子先擦干净。
这两个病友默默无言地替赵直做着这些事情,他们的脸色都很凝重,安慰的话根本不需要说,或者说了也一点意义都没有。
赵直终于再也忍不住,痛叫了起来,他叫的声音很大,很凄惨,整层楼的病人都听见了。
那像是一声声野兽般的嚎叫。
叫声渐渐平息,孙震阳珍藏的一大包创可贴全都贴在了赵直的身上,足足有三十多个。
赵直的皮肤已经被创可贴给覆盖了,他甚至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皮肤在哪了。只要他稍微一动,浑身就奇痛无比,但他却不知道是哪里在痛,因为所有地方都在痛。
二子替赵直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扶着他躺在了枕头上。
赵直的体力几乎已经用光,他眯起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缓缓道:“谢谢你们。”
“不要说话了,你好好养伤。”孙震阳满面忧虑地道。
“我们都应该谢谢你。”二子替赵直盖上了被子。
赵直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
直到下午三点,病人们取消禁闭的那段时间到来时,他依旧躺在床上。
王小胖走进了病房,坐在床头,望着赵直。
茗人走了进来,站在床前,看着赵直。
划船双兄弟走了进来,大哥在床头放下了一个新鲜的苹果。
对门的三叔抱着白猫走了进来,将一包饼干放在了床头。
厉山走了进来,在枕头下面塞了一包烟。
接二连三的病人走进了病房,他们或看望一眼赵直,或放下点自己珍藏很久的好东西,然后就走了出去。
冷空也走了进来,他站在门边上,看着赵直苍白的脸,眉头第一次皱了起来,随后,他低声说了几句别人听不懂的话语,然后走了出去。
这些病人们进进出去,没有人大声说话。
他们都知道了赵直受了很严重的伤,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一件幸事。
他们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祝福赵直,来向赵直表达他们的敬意。
他们虽然是精神病人,但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或许比那些所谓的正常人更加懂得情义两个字,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