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行为叫什么?就叫斯德哥尔摩啊!”林鹤唾液横飞, 激情演讲。
“你想想,小孩子懂得再多,这阅历也是不够的。别说小孩,成年人谁不是?这里撒几万块钱出去, 多的是人跪着捡。那种边远贫困地区, 更是一抓一大把……”林鹤说了一大通, 下了结论, “你管不过来的。”
江秋十没动静,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没往心里去,他抬头笑笑:“那要是我想管呢?”
“不是,你……”林鹤抓了把满头小卷发, “你怎么这么,这么……”他琢磨半天,想出一个词,“理想主义?”
“这不是你看到一两个贫困小孩你就捐个钱什么的, 那里都是这样的人, 你不是不知道……”
江秋十任由他在自己办公室大发牢骚。
他当然知道。
没有微听雪,也会有别人。生在贫困地区,父母不在身边, 拥有自身难以保护的外貌,对这些孩子来说, 就是一种灾难。
更可怕的是,他们为了家庭, 甘之若饴。
之前去调查过的“小妍”, 她从学校退学了,正在家里挺着大肚子干活儿,家里给她定了亲事, 一个镇上修摩托的男人。七万块的彩礼,生下来是个男孩儿就可以嫁过去。
和小妍朴素的穿着截然相反,她家中修起了新房子,她的弟弟穿上了名牌衣服鞋子,还能转去重点初中。这绝不只是七万块就能办到的事。
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多少个小妍?
有多少人成为了下一个小妍?
江秋十不得而知。
“算了,我不管你了。”林鹤气呼呼要走人,办公室转了一圈又一圈,斜着眼疯狂暗示,等江秋十开口把他留下。
江秋十不得不开口请他留下,一定要管着自己,作为自己人生路上的指明灯。
听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林鹤才昂着头,像是终于掌握了什么把柄似的,一脸得色:“你都这么说了,兄弟我也不能不帮你。”
他说:“我帮你问问。”
……
新戏杀青,电影热映,江秋十重新和陈雁回碰面,一块儿做宣传。
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友人出事后,再度出现在公众面前最容易被挑剔。表露出难过是踩着好友蹭热度,开开心心的又成了性情凉薄。江秋十坐在化妆室里,还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调整好状态。
化妆师压低了声音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