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失败后的姑姑、姑父秒怂,再也不敢随意开口,直到目送廖蓁透着萧索的背影离去。
然而董夫人却云淡风轻的叫人换了热茶,“他一路走来也太过顺遂了些,若连这个坎儿都过不去,日后难成大器。”
血缘是一辈子都割舍不断的联系,他确实承受着压力,但同时也从出生之日起就享受着父母、家族的名望所带来的巨大便利,这是不争的事实。
得益的时候无所谓,受影响的时候却又觉得不自在?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见众人还是难掩担忧,董夫人笑道:“无妨,此事老爷已经知晓。”
“廖无言”三个字自带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大家一听便放下心来,各自去休息不提。
廖府上下皆将晏骄视作正经姑奶奶,她出嫁前住过的院子也还留着,以作频频过来串门的一家三口休憩之所。小孩子本就需要大量的睡眠,再加上饭后容易犯困,闹腾了大半日的平安很快便睡熟了。
晏骄盯着他的小脸儿看了会儿,忽对庞牧笑道:“也不知来日他是个什么模样,会不会也如今日棘儿一般对父亲的威名又爱又怕。”
庞牧挑挑眉,才要说话,却又突然一笑,“我好像有点儿对廖先生感同身受了。”
毕竟还有案子牵绊着,两人睡也睡不踏实,胡乱躺着眯了几刻钟就去了衙门。
尹丘此时正在二堂与师爷说话,见他们这么早过来还有些惊讶,又命人奉茶,“怎的不多陪陪小郡王?”
现在不是正经过堂,尹丘直接下了主位,与他们在下首两排座椅上对坐。
庞牧笑道:“睡着了,我们心里揣着事儿倒待不踏实,索性提前过来瞧瞧。”
显然尹丘一中午都没捞着休息,手边的浓茶近乎黑色,用力眨眼的次数也多了,闻言便直戳重点道:“第二名伤者已经找到,人还清醒着,已经带回来了。”
晏骄和庞牧惊喜交加,忙问道:“可知其身份?李树为何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痛下杀手?”
很多老百姓杀只猪都怕,更别提杀人了,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
尹丘道:“此人名叫金财,是那女伤者金葵的弟弟,大夫还在替他包扎,其他的暂时还没问出来。不过我已派人前往城外金家,或许会有意外的线索也未可知。”
“弟弟?”晏骄刮茶梗的动作停在空中,下意识追问道,“堂弟?”
庞牧和后排站着的几个侍卫也都竖起耳朵听,脑海中各色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