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鸣。
在赢舟的感知里,四毛变得格外警惕。就像是察觉到潜行者的护卫犬。
一只黑色的蝴蝶从元问心宽松的衣袖里飞了出来。
然后就是第二只,第三只。
蝴蝶是五彩斑斓的黑色,在有光照的情况下,会反射出镭射彩。
当初在妇产科,元问心已经消耗过一轮。他还虚弱了一段时间,全靠何文喂药缓了过来。
但现在,蝴蝶依然漫天飞舞,它们潜伏在地上、栏杆上,像是等待命令的士兵。
元问心的表情似笑非笑:“看来你不是一个会信守承诺的盟友。”
无头鬼受到感应,开始朝着白面走去。
白面听不出性别的声音很是沙哑:“您可是极端激进派,自始至终的想法都是杀死所有祸害,一个不留;我是祸害,怎么敢相信您就会守约。”
元问心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嗤笑:“你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臭。叶所。”
白面:“许久都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我了。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吧。按理说我该感激的,在这里叶启木还活着。但根据我的调查……算了,你们没必要知道。”
白面算是变相承认了。毕竟上辈子他和元问心挺熟。不见面当网友的时候还能伪装一下,见面后那种熟悉感却很难掩盖。
它说话只说一半的习惯,让元问心和院长都很想打他。
何文有种被迫吃到了满嘴瓜的感觉,脑子晕乎乎的。
元问心沉默了片刻:“虽然你是绥靖派,但我认为你有底线。你哥是为了解决诡异复苏事件死的。你家里一直都为此感到骄傲。”
现在的局势,就像是叶启枝投敌了。
“首先,别把我叫绥靖派,太难听了。我们是进化派。祸害杀死了他,但诡异复苏产生的超凡力量是无辜的。”
白面的语气里难得地多了一些情绪,竟然是隐藏很深的怨恨,“其次,牺牲在我眼里不值得被歌颂,这是一种结构性的迫害。”
白面很快平静了下来:“而且他还活着,我不会让闹剧再一次发生。”
元问心微微蹙眉:“看来你的意识被侵蚀得很厉害。”
白面的语气带上了不屑:“我没有变过,只是从前被社会身份压抑住了。我所在的环境不允许我表达这样的愤怒,要不然我会停职查看,或者被派到什么边缘岗位,但现在我不需要担心这种事。不要用你的认知来揣测我,我不需要被理解,这会让我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