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眸扭头。
果然,发现他斜斜靠在chuáng头,就和此行出发前的那一夜一样,双目正在幽幽地俯视着自己。
她登时后颈起毛,忍不住了,“你又这般看我作甚?”
他眯觑了下眼,“知道方才我母亲叫我过去何事?”
“不是吩咐明日事吗?”
他微微冷哼,“她为你此行北归,归咎于我,道是我迫你为之。”
姜含元略略吃惊,想了下,立刻翻身坐了起来,掀被下榻。
“你做什么?”他一把拽住她臂。
“我去见她,我向她解释清楚,和你无关,确是我青木营有事,需我急归。”
“你给我回来!”他用力一拽,将她拖回到了榻上,她仰面卧倒,半个人压在了他的小腹和大腿之上。
只见他也跟着坐了起来,朝她俯面,呼地压了下来。
“痛骂还不够,你是想叫我再挨打,你才算是称心满意?”
他的脸压迫着她,离她的脸很近,神色不善,再加上说话的这种口气,原本该是叫人很不舒服。但不知为何,和他四目近望,当脑海里浮现出他俯首帖耳地被他母亲责骂的场景时,她竟不合时宜地忽然有点想笑。
她极力压下就要上扬的唇角,严肃地道:“笑话!你挨打挨骂,于我有何好处?”
她抬手,一把推开他bī来的脸,仰身想要起来,刚起一半,肩膀一沉,他抬臂一捺,她半边身子下去,又被压了回去。
“你在笑什么?”他的脸色仿佛愈发难看了。
“我有笑吗?”她眨了下眼睛。
他不说话了,盯着她。姜含元绷着脸和他又对峙了片刻,慢慢地,发现他沉默了下去,仿佛哪里不对,人一动不动。
先前毕竟是和他有过几次亲密行为,他身体的反应,她渐渐已是了然。
她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也意识到这姿势躺他身上,实在不妥。急忙发力,立刻便挣脱了他的钳制,翻了个身,人就滚回到她方才睡觉的地方。她装作无知无觉,立刻闭了目:“罢了。不用我去解释更好!今日乏了,我睡了,明日要早起。”
身旁那人也没再靠近她,只慢慢地坐直了身体,片刻后,翻身下榻,开门,走了出去。
束慎徽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母亲如此生气,更不用说这般疾言厉色地呵斥自己。他何敢开口辩解,也是无话可说。
他岂不知这段时日,他确实是慢待了她。但是倘若要他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