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叶先生离开,已经多少天了呢。
乌发的少年靠在落地窗前,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屈起,右手的手肘轻轻搭在膝盖上,用那深邃的鸢色眼眸半仰着头凝视着窗外的景色。
湛蓝的天空和纯白的云朵在他的眸中浮动,却不能在那双眼底留下任何痕迹,就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木偶般,少年的世界是完全封闭的。
自从被关禁闭后,太宰治对时间的感应便迟钝了不少,或者说,叶廉不在他身边的每一秒都让他觉得度日如年。
思念,几乎将他吞噬。
……好想见他。
唇瓣微微张开,溢出几分叹息,太宰治将怀里一直拥抱着的大衣用力拽紧,随即将脸颊眷恋般的埋在大衣中,眼帘眯起,轻轻吸了一口气。
仔细看去,他怀中的是一件深灰色的西服,上面绘有细腻的格纹,正是叶廉平时所穿的那一种。
好想见你啊,叶先生。
太宰治默默的收紧了手臂,像是要抓紧最后的光芒一样,连白皙的手背上都绷起了青色的血管。
原本平整的外套外表早已皱皱巴巴,可见被人抱在怀里的时间非常持久。
太宰治对叶廉深深的思念全部寄托在这单薄的衣物中。
但是,这种望梅止渴又能真正坚持多长时间呢?
少年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即将爆发,将他带入了布满黑暗的深渊之中。
中原中也至今没有传递消息,他也没有从禁足中解放,也就说明叶先生的行踪尚未掌握。
一周的时间中却连细微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捕捉到,原因无外乎有两个结果。
第一,叶廉重伤到昏厥或者已经死亡。
第二,……
太宰治的眼眸无意间闪过一丝痛苦。
第二,叶廉他是以自己的意识决定的,他并不想再回来了。
前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只要无所不能的叶廉想要回来,那么无论面对多么大的困境,他也绝对会排除万难,最终站在他的眼前。
所以、所以……那个在心底一直逃避着的、令他恐惧似的真相,最终还是撕裂了他的心,从水面上浮现。
叶廉已经不会回来了。
叶廉已经抛弃了他。
他们之间那脆弱的关联,已经犹如镜花水月般,砰的一下,破碎了。
修长的手指猛地攥紧那单薄的布料,以几乎要撕碎的力度,狠狠的、狠狠的在那上面留下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