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常言,哪一句都昭示了一个道理:人世无常。
有这样一群家人,褚谧君很为自己的将来担心。
至于她为何跟着外祖父姓褚,为何与外家的命运紧密相连,那是因为,她父亲是赘婿。
褚相一生无子,只有三个女儿,褚谧君的母亲是他的次女。关于她的父母,至今洛阳城里还流传着一则逸闻,说是褚家接连生下三个女儿后,某个御史便在私下里嘲笑,说章武候位极人臣又如何?膝下无子,哪怕爵位都传不下去。褚相当时没说什么,十多年后,褚相听闻那位御史家中幼子貌美多才,于是强逼着皇帝女婿下诏,将那人的小儿子赐给了自己的二女儿做赘婿。
这则传闻是真是假褚谧君也不知道,她出生时母亲就死了,多年来父亲也与她不亲近。晚辈议论长辈是为不孝,褚谧君也不想评判这事的对错,她就想感叹一下,她褚家人还真是……敢想敢做。
怕就怕现在多得意,将来就有多落魄。
褚谧君十一二岁的时候,觉得自己读完了诗书春秋、见识了不少人事,不该被当做孩子了,她开始试着规劝自己的外祖父。
但褚相日理万机,要见到这个人都是难事,她只好去找自己的外祖母卫夫人。
当她字字诚恳的说出多年来的担忧时,卫夫人先是一愣,然后,当着褚谧君的面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脑袋上的珠钗步摇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谧君近来是不是太无聊了些?可惜外祖母老了,不能陪你玩蹴鞠了,这就让人去买几个年岁相仿的小女孩回来给你当玩伴好不好?”
“不是,外祖母——”
卫夫人直接将她揽到了怀里,用力揉搓她的脸,“谧君怎么总不爱笑,成日板着脸,显老。”
褚谧君的嘴角被卫夫人强行扭出了一个上翘的弧度,但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笑,反倒无比的暴躁。
这个家没救了。
这年褚谧君开始注重自己的仪态与容貌。她学着像成年女子一样描眉点唇,往头发中增添假发,以便能够绾起复杂精巧的发髻。卫夫人以为她终于意识到了梳妆打扮的乐趣,欢天喜地的为她搜罗来了各式胭脂和钗环。
她只问了外祖母一个问题,“何时可以为我许亲?”
“谧君已经到了思嫁的年纪了么?”卫夫人惊疑开口。
“褚氏人丁单薄……”褚谧君看了眼外祖母,斟酌着用词,缓缓说道:“若我嫁入贵胄之家,夫族或可为外祖父之助力。”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