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更没有皇帝的信赖,他无依无靠的活在这天下最危险的帝都,甚至连自己的妻儿也救不得。
徐旻晟等待着清河王向他乞求,因为他和褚亭一样,也深恨这对夫妇间接害死了卫贤,不希望他们好过。
但是他又不希望看到清河王向他卑微求饶的模样,因为他觉得这很残忍。他清楚卫贤之死主要的责任不在他们,卫贤死之前甚至绝口不提报复。
该死的应当是凉州的乱军、是搅乱一切的世族,而非洛阳城中这对曾经是卫贤友人的夫妇。徐旻晟听着婴儿的哭声,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可是清河王并没有跪下,更没有痛哭流涕以博取同情,他轻轻笑笑,坐下,将男婴放在了女婴身边。
“贱内,已然……故去了。”
怎么会?
徐旻晟怀里还揣着那壶毒酒,那壶酒就像是炭火一样灼烫。
“王妃不是……很顺利么?”
她在分娩时的确不曾受什么苦楚,明明这些天她因为褚瑗之死悲痛欲绝以致早产,可是她腹中的孩子却好像能够体会到母亲的不易似的,极其顺利的便出世了。
但是朱霓还是死了,就在刚才,她用一把短刀刺进了自己的咽喉。
她下手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足见她早就下定了寻死的决心。
清河王没有告诉她褚瑗之死的真相,作为丈夫,他不敢想象假如妻子知道了真相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愿意独自承担一切愧疚。
朱霓最后一次见到褚瑗时,还是在褚瑗才回到洛阳之时。褚瑗让她好好活下去,可是她没有听。
也许她是自己猜出了褚瑗的死因吧,所以她选择以死赎罪?
不,死亡是无法赎清罪孽的,死去的永远回不来了。只是对她来说,褚瑗等同于她在这世上活下去的支柱。褚瑗既死,她便也垮了。
她死前让人将新生的婴儿抱到了自己的面前。
“是个女儿呀……”她叹息了一声,又说:“女孩,很好。”
“你要好好活着,活得越精彩越好,不要留下任何遗憾,也不要被任何人扰乱自己的心智,更不要被束缚,要自由自在的。”她轻声叙述自己对女儿的期望和嘱咐,眼眸温柔又哀伤。
“我有些累了,把孩子抱走,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好么?”她对自己的丈夫说。
清河王不疑有他,轻柔的将女儿抱起走了出去。
他自诩为朱霓的知己,以为与她心意相通,可是直到那时,他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