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相接的那一刹,褚谧君先是脑子放空,接着猛地涌上心头的是隐约的愤怒,“原来外祖父知道我来这了。”
她知道她在这个家中不自由,可成日里派人牢牢的盯着她,是将她当犯人了么?
之前面对徐旻晟时的不快影响到了此时的她,以至于她在同一向尊敬的外祖父说话时,口吻都不由自主的变得很差。
“我不知道你来这了。”褚相猜到了外孙女心里在想什么,“我才从尚书台回来。来这里,是为了找你的父亲议事。他虽然是布衣之身,但却也一直相当于是我的谋士。”
褚谧君歉然的朝外祖父低下头。
“倒是你,为何会在这里?听说你丢了只猫,莫非这里藏着老鼠?”
“我……”在说谎与从实招来之间犹豫了片刻,最终她选择了实话实说:“外祖父之前让谧君去找数十年前凉州之乱的真相,谧君正在查。”
反正说谎也一定瞒不过褚相这样的人,倒不如坦率些。
“都查到你父亲的屋子里来了,可还真是……”褚相点点头,“不择手段。”
“这也算‘不择手段’?”
“当然不算,不过你这种不为规矩所束缚,什么办法都敢想的脾气,倒是像我。”褚相竟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你小时候总是过分规矩,又不爱表达自己的情绪,我一度觉得你这孩子不大聪明。”褚相又说,带着几分笑意。
“我小时候与您见面的机会不多,您为国家大事操劳的时间远胜过陪伴我的时间,所以我是什么样的性情,您其实并不清楚。”褚谧君用一种就事论事的冷静态度说道。
“也对。”褚相颔首,“那么,你都查到了些什么?有关凉州之乱。”
“重要的线索被父亲拿走了,所以我和云奴才会出现在这。”
褚相闻言,用一种轻描淡写又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看常昀。
褚谧君每次做什么事,似乎他都跟着,他们两个好像确实亲密得过分了。常昀其实觉得自己和褚谧君之间没什么,但被人家长辈这样一注视着,就觉得无比的心虚。
“旻晟他拿走了什么?”褚相索性一撩衣袍坐下,看起来像是要位两个小辈主持公道。
“永懋五年凉州送到中央的上计文书。”常昀说道。
他本是不想开这个口的,褚家人的事他一个外姓少插嘴才好,最好把存在感尽可能降低。奈何褚相牢牢的盯着他看,他想不说话都不行。
“旻晟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