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转身推门而去。褚相愣愣的坐在席上,无力的望着他的背影。
“你别听旻晟胡言乱语。”却忽然有另一个声音响起。
卫夫人走了进来,顺手合上了门。这个病弱的老妇人乍眼看起来如同随时可能在风中折断的蒲苇,然而这时却给人一种惊人的凛冽气势。
“他徐旻晟本就是个脑子一根筋的人,弦月死后,愈发的偏执阴郁,你要是被他三言两语就煽动起了心底的怀疑,我会笑你的。”卫夫人坐到他对面。
“你放心,我不会因他的三言两语就怀疑自己的外孙女。”褚相摆手,“谧君的伤情怎么样了。”
“还昏着呢。太医说,她脑后有淤血迟迟未能散去。”
褚相凝重的蹙起眉,“御医署所有的医官,都束手无策么?”
卫夫人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还不至于到束手无策的地步,只是毕竟伤及头部,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我现在倒是比较担心你。”
她不动声色的拿起了搁在案头的纸张,“你告诉我,你有多久没睡了。”
褚相揉了揉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大概两日,还撑得住。”
天渠西阁毁于大火,这对褚相一派的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限田令正在推行,而记载了大宣各州郡田地状况的文籍,尽在火中化为了灰烬。
如果他还年轻,凭着过人的记忆力,他能够复原京畿一带的田册,只可惜毕竟他年事已高,要回忆起那样复杂繁多的东西,实在是吃力。
卫夫人扫了眼纸上画出的官田分布图,能够从虚浮的笔迹中判断出他此刻的疲惫。
“不要逼自己太过,会累垮的。”卫夫人说。
“我能不知道么?”褚相颇为无奈,“然而很多时候,不是我想休息就能休息的。别的不说,至少我得设法将那个害了我外孙女的人给找出来。”
“谧君受伤,确定不是意外?”
“我想不是。”
“害了谧君的人,会不会和在天渠阁纵火的是同一批人?”
“不清楚。”褚相眉头蹙的愈发紧。
“去将广川侯唤过来吧。”沉吟片刻后,卫夫人说道:“那孩子应当能帮我们。”
***
常昀在卫夫人面前坐下时,其实基本上可以猜到这位老妇人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
如果褚谧君没有出事,他或许还会小小感慨一下自己居然见到了这位久居深院的章武候夫人。洛阳城内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