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狐裘,长发绾成堕马髻,斜插一支温润的青玉簪子。她并不艳光夺目,更没有咄咄逼人的锋芒,看起来就如洛阳城内许多已为人母的贵妇一般无二。
就在这时,另一个人吸引住了东安君的注意力。那是个从马上跃下的少年,白衣乌发,神清气朗,东安君见多了这世上貌美的人,可乍一看到这少年时,还是不免为这份丽色而晃神了片刻。
“这是广川侯。”阿念在常昀向东安君行礼的时候,附在母亲耳边说道:“是我和表姊的好友。”
阿念其实是有些担心的,自家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得很,东安君素来喜欢年轻秀美的少年,且行事张狂,曾经看上过琅琊郡守的儿子,当着郡守的面就敢以轻浮的言语戏弄那个年仅十六的小公子。
东安君好气又好笑。眼前的少年虽然有一张很让她喜欢的脸,但不知为什么,她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倒是常昀在抬起头看见东安君的脸时,微微一愕。
“怎么了?”东安君问。
“没事。”常昀摇头,犹疑片刻后,笑了笑,还是将话说了出来,“只是您给了晚辈一种亲切之感,让晚辈不犹觉得好像在哪曾见过您似的。”
常昀不是一个会主动向长辈套近乎的人,因此在听到他这番话后,褚谧君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再次落到了自己这位姨母脸上。
是的,她现在也觉得好像曾经在哪见过姨母,尽管这明明只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想起来了,清河王妃画中之人,有着与东安君相似的眉眼。
东安君不可能感受不到三个孩子异样的目光,于是疑惑的看着他们。
“阿母很像我们三个之前见到过的某人。”阿念是东安君的女儿,说话自然也不需顾忌太多,直截了当的将这事说了出来。
“哦?是谁?”东安君倒也不生气,而是好奇的询问。
“那人我们也没见过,只见过……画像。”阿念说。
“是什么样的画像?”
阿念看向褚谧君,后者朝她摇了摇头。今日出门是为了送阿念出城的,她怎么可能将常昀临摹的画像也随身带过来。
“不要紧,我现在也能将那幅画重新画出来。”常昀道。
阿念赶紧转头吩咐侍女,“快,准备笔墨纸张,设案。”
东安君看起来对有人模样像自己这件事并不在意,在常昀作画的时间,她坐在一旁品茶,时不时与阿念和褚谧君闲聊几句,偶尔也会同常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