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来人是位三十来岁的白面太医,一见显金的脸便明显怔愣住,转身看了眼船舶的排号,低声呢喃一句,“……乙卯,排得很后面了……”
显金不明所以,以为是太医嫌弃他们商贾出身船舶号靠后,抿抿唇,低声道,“实是晕船晕得厉害,知您是为贵人诊疗的,若非实在摁压不下去了,也不会劳烦您……”
白面太医知道显金误会了,忙道,“您误会了!是您的面容……“
白面太医止了话头,像失言一般将嘴巴一下子闭得紧紧的,垂眉掏出手枕,抚上恒溪脉案,又看了恒溪的舌苔和眼白,收了手枕写方子,“……脉象虚浮两处弹,虚不受补缓缓拦,头侧眩晕惶然然,脾胃虚和心火弹——不是大毛病,水土不服加之船内里翻妨伤了脾胃……”
白面太医抬眸,“看脉象,吃过晕船药了?”
显金赶忙拿出方子,“吃了三副,一吃就吐。”
白面太医接过方子,待看清方子上的字迹不由脸色一变,“这是哪里来的方子?”
显金神色一凛。
王医正,就是从宫里出去的!
该不该说?
按照后世风靡潮流的宫斗文,这宫里出去的太医,总得背点什么宫廷秘辛……眼前这位白面太医也是宫里的大夫,与王医正是什么关系?是仇人?还是旧识?
显金唇角紧抿,嘴里囫囵道,“家乡大夫开的方——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白面太医连连摇头,“不不不!”察觉出了显金的警惕,白面太医扯了抹笑,“瞧把您吓得,我只是见这字迹和用药的习性,与我师父有几分相似——噢,我师父原是太医院的医正,十年前辞官回乡归隐,许久未见得,便多嘴问了两句。”
白面太医对显金的谨慎有些无语,“乔山长与我也是多年旧相识了,您便是不信我,也得信几分忠武侯吧?”
显金:噢。
对不起哦,总感觉太医要么是炮灰,要么是帮凶,反正宫斗的漩涡里总有只无辜的窝囊废太医……
都是宫斗剧误我。
白面太医刷刷写下方子递给显金,“可以继续吃旧方子的药,我先给这位姑娘下灸止吐,吃药方有疗效,近日的饮食也要多软烂好克化。”
显金眼看白面太医把恒溪的手、脸、头扎成刺猬,攥住恒溪的手,眼眸心疼,“可疼吗?”
恒溪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没甚感觉,反倒觉得肚腹温热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