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一个小丫头的身形,往西边跑去了!”
西边就是内院正堂。
陈笺方低下头加快收拾砚台与笔墨,低声与显金道,“等今日后再说吧!宴上的人恐已等急了。”
陈笺方埋头朝外走。
显金却如脚下生根,立在原地。
陈笺方回过身,眉梢眼角处似有无助,口吻温和却带有一丝哀求,“显金……”
显金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隔了片刻,终是长且缓地呼出一口大气,抿唇将放置纸张的竹篮拎起,从陈笺方面前的窗棂快步走过,待拐过墙角,终是抬手侧眸,将眼角包含的那滴泪藏进了掌心。
宴上确实等急了。
两人一上席,扮演项羽的二太太许氏直呼,等他们等得,扮作胡子的海带都快变成干货了!
瞿老夫人看了二人一眼,收回了目光,让人将笔墨纸砚摆好。
陈笺方埋头写春联。
显金埋头吃冷菜。
陈敷挑起右边眉毛,疑惑地看向闺女——这丫头情绪明显不太对。
“咋了?”陈敷弯腰俯身轻声问。
显金吞下年糕与蚕豆,摇头,“无事。”显金将情绪一点一点收敛回来,扯开嘴角笑了笑,“刚给您种了片菊花田,等明年秋天,您可赏菊写新书。”
陈敷:?他已经懒得追究闺女的执行力和战斗力了,只能砸吧砸吧嘴,虽然他很喜欢菊花,但是,出于某种文化因素,被人送菊花,好像也不是什么大吉大利的事?
陈敷的关注点被轻易岔开。
瞿老夫人却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
除夕钟声响起,万国寺的头香袅袅燃烟。
瞿老夫人认真注视龙川溪边的烟火飞腾。
瞿二娘步履匆匆,“夜黑天凉,您别站在风口。”
瞿老夫人缓缓转过身,“都看清楚了?“
瞿二娘点点头,双手抬起在耳边拍了拍,“进来吧。”
一个面生的小丫头躬头弯腰入内。
瞿二娘心下叹了口气,开口:“说吧,二郎君和贺掌柜单独出外院时的情形——是否亲密?说没说话?有没有同居一室?”
小丫头哆哆嗦嗦张嘴,一口地道的徽州话,“……两个人一前一后,隔得拉远,说了些话,先去的库房拿纸,再去外院书房拿笔墨,拿纸的时候二郎君在外面等,拿笔墨的时候贺掌柜在外面等……没,没有同居一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