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去种树不是小事,更何况重要的也不是种树,不是吗?”
“是啊,你都懂的道理,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温辞还是想哭,忍着鼻腔的酸意,轻声说:“我有时候也会觉得是不是我自己眼界太窄,看得太少了,我明明什么都有了,却还再坚持去追求自由这样虚妄的东西,要是我什么都没有,也许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拥有一切也不代表没有权利再去追求自由,一无所有也不意味着就失去了追求自由的资格。足够的物质,是你追求自由的底气,而两手空空,看似什么都没有,但其实无限拥有。”
——你想要的,你能够去争取,而我想要的,我可以去创造。
卫泯说起这些的时候,没有对命运给予他的苦难表露出任何的愤怒、失落和彷徨,像是很早就坚定地做出了选择。
他两手空空,可他风华正茂。
他拥有时间,也拥有一切可能。
与他相比,温辞好像还不够勇敢,也没有那么坚定,她沉默地垂下眼帘,卫泯却忽然靠近了。
英俊的脸庞在眼前陡然放大,温辞心跳一空,像是摸黑走到了荒原里的悬崖边。
只一步,将要迈入深渊。
“还以为你又哭了。”他眨了眨眼,直起身说:“走吧。”
“去哪儿?”她下意识问道。
“去种树。”
“现在?”温辞看了眼手表,才刚一点半,但下午两点半班里有英语小测,一来一回时间肯定不够用。
她一时有些犹豫,卫泯以为她在担心不能及时回校,又说:“现在去,晚自习之前能赶回来。”
温辞看着他,心口鼓鼓胀胀的,“那你今天去了,周二还去吗?”
“当然不去了。”
“可你之前不是说那天要顺便去寺里上香吗?”
卫泯愣了一下,也就是那一秒,温辞没有再犹豫,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我们现在过去,是不是还要先去买树苗?”
她话题跳得太快,卫泯走了几步才说:“杜康今天买了两棵树苗,找他拿一棵就行。”
“学校不是会发树苗吗?”
“他觉得那么多人只种一棵树没有意义,到时要是真有什么福报,也不知道算谁的。”
温辞笑了:“他想得还挺远。”
“可不是。”卫泯带着温辞回到水果店,杜康正打算将包好的树苗送到院子里。
卫泯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