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流行起来也就是今年的事,一共也不过一两个月,才做过几次。外边山韭菜不好买,我们这儿随便做,为什么就一定比我强?”
人家可是京城来的御厨——仿膳就是辛亥革命后清朝皇帝的厨子流落民间开的馆子,宗永春从仿膳出来,手艺肯定没的说。至于山韭菜不好买,对宗永春来说一斤两百的东西算个屁啊。
“料敌从宽。”邵成龙说。
“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宗永春到底有什么本事。”阿紫说。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邵成龙摇摇头,希望吃过以后阿紫不要太失望,“也不用到时候,明天我带你去试试。”
“好啊。”阿紫说。
然后来做山韭菜炒豆腐,按照阿紫的考究,山韭菜炒得不是一般的豆腐,不是嫩豆腐,也不是老豆腐,更加不是战斗服,也不是豆腐皮,当然也不是臭豆腐豆腐干,而是金牛乡这里一种特殊的豆腐。
金牛乡很穷,吃什么都不肯浪费,这儿山上有一种野果,也可以磨出豆浆来做豆腐。不过这豆腐味道很冲,平时的做法不行,只有用山韭菜加辣椒,才能勉强把味道压下去。
其实这是一种用来度灾年的应急食品,比观音土稍高,不如榆树苗——观音土吃下去完全没营养,这种野豆腐还有一点营养;可是榆树苗煮一煮就能吃,野豆腐还得磨豆浆做豆腐,不做成豆腐还有毒,真到了灾年,谁还愿意花这个力气。
改革开放之后日子好过了很多,野豆腐也就没人做了。山韭菜炒豆腐,大家都用普通豆腐来做,做的不好吃,骂一句扔掉,以后不做了就是。
阿紫好容易才打听到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有好不容易找到那种野果子,好不容易磨了豆浆做了豆腐,拿来和山韭菜一炒,端上来给邵成龙吃。
野豆腐颜色十分可疑,灰黑中带着惨绿色,看着就觉得有毒,形状也不像真豆腐这么规整,而是一团一团的,吃一口……也没什么好吃的。
“这个就算了吧。”邵成龙说。
“不对啊,三叔公说他小时候吃过,很好吃的。”阿紫说。
“要是真好吃,怎么会失传。”邵成龙说,“肯定是不好吃,所以才没人做。”三叔公小时候村里比现在还穷,饭都吃不饱,有吃的就很高兴了。
“这可不一定,三叔公最后一次吃的时候都二十几岁了,不会记错的,就算错了也不会太离谱。”阿紫说,“可惜三叔公不记得是怎么做的了。”
“怎么不找修平叔?”邵成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