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不能称作是一张人脸了。
好似被几十张厚重的白纸湿水后糊在一起,只在五官的位置被红色颜料粗糙地画了出来。
是人非人,那是一个穿着红色新郎装的纸扎人。
“新娘,新娘,请下轿——”
纸人恐怖的红色瞳孔死死盯着“陆椴”,似乎是被什么取悦了,它脸上画出的笑容逐渐扩大,头部开始近乎九十度的弯折。
“呜呜呜呜!!”
少女的嘴里被塞着棉布,只能发出无助的呻—吟,她无比惊恐地向后躲避,可惜只能缩在角落。
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纸人脸离得做来越近,几乎快要脸贴脸的程度。
他的身体动弹不得,身上被麻绳捆得严严实实。
似乎有人影在轿外晃动。
中年女人弱弱的哭泣声传来,带着几分心虚犹豫。
“娃啊,你不要怪爹娘,家里穷,你大哥娶媳妇需要钱,你五岁的弟弟上学需要钱,家里实在是没钱供养,只能牺牲你了。”
“我们也没办法,以后你跟着好好过日子,不要记恨我们。”
“山神会保证你爸爸的生意越来越好……你该懂事点,我们养你那么大,到你该为这个家里做贡献的时候了。”
女人的话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道响亮的巴掌声传来,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盖过了女人的哭声。
“哭哭哭,没用的家伙就知道哭,老子养她那么大不就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还能为家里做贡献!”
“山神会保佑我们家一生富贵,这是她的宿命!”
他们的话令陆椴感到一阵窒息与绝望,那或许不是他的感觉,而且来自他附身的这个少女。
他们就好像忽略了那个纸人,男人直接将哭泣的女人给拉走了。
纸人咧开嘴嘿嘿笑了几声也缓缓退出了轿子。
陆椴打了一个寒颤,还没等他回神,两个强壮的男人突然闯进了花轿,将人连拖带拽给弄进了一个昏暗的大厅里。
女孩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呼救声被堵在了喉咙,眼泪模糊了陆椴的视线。
混乱挣扎之中,陆椴似乎瞥见了男人的脸,一个是他认识的陆刚,而另一个年纪比较大,陆椴虽然不认识,但从他那和陆刚有几分相似以及更加贪婪的表情来看。
这人应该就是那陆有军没跑了。
阴暗潮湿的大厅内空无一物,只有正中央摆着一尊真人比例的雕像,长着三个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