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谢燕来的住处人来人往——钟长荣总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奇怪,凭什么府衙有谢燕来的住处。
但没办法,府衙就是有谢燕来的住处。
有人送药有人送水有人送饭菜还有兵士举着不知道哪里摘来的梨子——
“后院的梨子,我守着谁都没能偷走,就给小爷留着呢。”
谢燕来本就受欢迎,这次突袭擒获了西凉王更是宛如炸了边军,到处都在说谢燕来的名字。
人人以谢燕来为荣。
他是悄无声息回来的,但消息传开,无数兵士蜂拥而来,争先恐后要看谢燕来一眼。
后院简直无处下脚,宛如羊群。
钟长荣重重咳了一声,挤来挤去的羊儿们扭头看他,安静下来。
“战事还不算尘埃落定,都这么懈怠了吗?”钟长荣沉声喝道。
羊群四散。
钟长荣拦住举着一筐梨的兵士,让他滚蛋,把梨子留下。
其他人都跑了,小山站在门外不动,看到钟长荣的眼神,挺直脊背:“我的任务就是守护谢将军。”
当了校尉领兵一万的小山依旧被钟长荣踹了一脚:“在这里你守护什么?戒备谁呢?滚蛋。”
那倒也是,这里是帅府,小山只能滚了。
钟长荣嘎吱咬了口梨子,汁水满嘴,气道:“我都没注意过梨子树,这群兔崽子盯着也罢,竟然都没想过给我吃。”
谢燕来躺在摇椅上,一张巾帕蒙着脸,摇摇晃晃说:“因为,牛嚼牡丹吧?”
钟长荣抬脚踹摇椅,摇椅猛地摇动,差点将谢燕来从上掀下来。
谢燕来抓着扶手撑坐,脸上巾帕跌落,露出面容,他的脸更孱白,这也让他的眉更黑,唇更红。
“我是伤者,重伤。”他说,“你是要杀了我夺走功劳吗?”
钟长荣难得得意一笑,上上下下打量:“说伤得差点死了?谢将军,别太娇气啊。”
谢燕来不理会他,哼了声再次躺回去,用巾帕遮住脸。
钟长荣一边嚼着梨子,一边围着摇椅转,将谢燕来翻来倒去的打量一边,谢燕来没有丝毫反应如同睡着了。
“别睡了别睡了。”钟长荣将梨子啃完,再次用脚踹椅子。
谢燕来扯下巾帕看着他:“钟将军,大夫让我一天把药当饭吃,不分白天黑夜昏睡,这样做才能保住我一条命。”
钟长荣笑了,居高临下抬抬下巴:“我给你找个养伤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