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阳在待产期间,一直住在洛阳城外的杨家别业。
她与杨家人相处的并不算好,离开杨家主宅住在山清水秀的别业也有利于她安心养胎。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早产,且情况异常的凶险。
北郊杨家别业距离褚府有很长一段距离,这一路漫长得仿佛没有终点。褚谧君坐在车内,时不时挑起帘子眺望车外,满心的焦躁。
“新阳公主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侍婢们见她如此不安,纷纷安慰她道。
褚谧君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言。
她心中的焦灼不是这些人三言两语就能安抚得了的,而且她不仅仅是担心新阳公主,也是在担心自己的外祖父。
前去探望新阳的一行人中,也包括褚相。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新阳也是褚相的外孙女,她现在性命垂危,褚相自然得去看看她。但在出发前,褚谧君得到消息,说皇帝也已经从宫中动身,打算前去杨家别业。
做父亲的却探望女儿,这无可厚非,然而褚谧君心中却有不安。她看着前方褚相所乘坐的马车,眉心紧蹙。这些天皇帝与褚相之间闹得很僵,等会让这一对翁婿碰面,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忽有一骑飞奔而至,追上了褚相一行人。
前方褚相的马车暂时停住,接着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飞奔而来的骑士一身羽林军的装束,跪倒在褚相车前,同褚相身边的侍从低声说了些什么。
褚谧君听不清那人都说了些什么,但他走后褚相仍迟迟未动,褚谧君心中好奇,索性从车上跳了下来,朝褚相的车驾走去。
“出了什么事,外祖父?”
“禁军有异动。”褚相轻描淡写的说道。
“异动?”
“陛下出宫之前,临时调动了一批禁军。”
“陛下怎么调的动他们的?”褚谧君低呼。
禁军一直被褚党势力所掌控着,这也是褚相之所以在洛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资本。
褚相轻笑,“他是皇帝,普天之下什么不属于他?”
褚谧君想起来了,受之前弹劾风潮的影响,褚家所拥有的禁军兵权已经被皇帝夺走了一部分,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褚相还没来得及重新将这部分军权收回。
“不然外祖父先回府中,由谧君代为探望表姊。”褚谧君提议。
褚相摇头:“躲不过的始终躲不过,继续往前吧。”
车马以之前的速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