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林野不说话。
棠宁不明白这家伙怎么能别扭成这样,但了解到对方“其实也并不是真情实意地想要吵架”,她的狐狸毛也硬气不起来了:“我看过周围环境的……只是没想到那块玻璃会突然掉下来。”
蒋林野还是不说话。
棠宁想了想,突然觉得不对:“等一下,这是你的项目哎,要是客户在你的地盘出了问题,后果不是会更严重吗?这么说我还帮了你一个忙……”
她越说越没底气,自己也觉得自己在狡辩,小声哼哼:“你应该感谢我。”
蒋林野转过来,不假思索:“好的,感谢你。”
“……”
他话音落下,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棠宁立马就懂了:“既然你这儿不需要人看着了,那我先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想要起身。
可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头发被蒋林野手臂压住着两撮。起身时才感受到阻力,头皮传来痛意,棠宁倒抽冷气:“蒋林野……你,你压到我的cifer了。”
蒋林野下意识抬手,眼皮一跳:“cifer?”
“因为头发珍惜。”棠宁舔舔唇,认真指出,“我每一根头发都有名字。”
“……”
蒋林野的表情又冷淡下去。
不好笑吗……
这家伙真难哄,棠宁也不高兴了,打算滚回家抱着嘤嘤怪梳理自己这条最近总是炸毛的大尾巴。
然而下一刻。
蒋林野突然不轻不重地开了口:“那还得拜托你,帮我收拾一下r的尸体。”
他声音很低,在寂静的屋内尤其明显。
停顿一阵,蒋林野指指着地上那团头发,又抬起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强调:“以及他们邻居、七大姑八大姨,和不在人世的四世同堂、子子孙孙。”
棠宁非常迷信,总觉得头发这种东西不能到处乱扔,不然会有人拿着作法。
所以她很仔细地把地上的碎发清理干净了,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也就这么个清理现场的空档,有人敲响私人病房的门。
蒋林野见她搞了这么久还没弄完,心里浮起点儿愧疚:“别弄了,我等会儿叫别人来清理。”
“没关系。”棠宁难得好脾气,“已经弄好了。”
蒋林野摸摸她那条虽然并不存在实体、但两个人都能看见的大狐狸尾巴,走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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