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也劝:“是呀,是呀,公主的身子要紧,万勿思虑过度才是。”
哪知加奈罗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王只怕王妹会因此得了心病。我沙罗女子虽不似中原女子那般三贞九烈,却也知‘羞耻’二字,那人借醉调戏王妹,毁她清誉,令她蒙羞,这样的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不成?还有,陛下方才做主,为王妹和这样一个人指婚,小王本无任何异议,此乃我两国通好之举,陛下为王妹选中的驸马定然是绝好的人品,上好的人选。但方才发生的事实在令人难以心服,这样一个人怎会被陛下挑中,还为我王妹赐婚于他?本来小王以为两国已亲近如兄弟,现在看来,是我王妹配不上你们这里的天潢贵胄。也罢,小王这就将妹妹接出皇宫,联姻之事,你们这里有一种说辞,说‘强扭的瓜儿不甜’,既然不甜,我们沙罗也再不强人所难,就此作罢吧。”
他又叹气:“辜负陛下美意,小王甚为遗憾。”说着就要率众离开。
皇帝再三挽留不绝,加奈罗只是唉声叹气,似对此十分失望。正在这时,偏又听人报说:“不好了,东芳公主上吊了!”
——自然没有死成。
沈贵妃携四妃在外等信,只听里面东芳公主又哭又闹,折腾个不停。沈贵妃等在殿外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被折腾得连脾气都没了。她扭头看一眼贤妃,说:“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回去歇着吧。”
贤妃此时反而恭谦起来,只是沈贵妃此刻没心思和她玩心眼,就连淑妃也在想着旁的事情,懒得理她。德妃说:“皇子要紧,你若再出了什么事,陛下难免又添烦忧,连御医都分身乏术,最后苦得是你们母子。”
贤妃这才顺坡下驴,回殿睡觉去了。
东芳公主在里面闹腾了好半天,御医出来后,只见他脑袋上多出一个好大的包,想揉又不敢,先到三妃面前回话。
沈贵妃阴沉着脸问道:“如何了?”
御医低声道:“无妨。”
“当真无妨?”
“实在是无妨。”
他行医多年,在未进太医院之前也曾跟着师傅往来豪宅大户看诊,真上吊还是假上吊一看便知。有一家的正室夫人一年能吊十来回,次次都闹得地覆天翻,却也为他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这沙罗公主想来还不纯熟,颈子上的印子更像是自己掐的,假得令人发指。但三尺白绫就悬在旁边房梁上,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也就算吊过了。
沈贵妃点点头,让他先在外面候着,准备随时传唤。自己则入内探望东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