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烟地跑进来,带过来一阵凉风,见到稳稳当当靠在床头的姑娘,杏花急道:“哎呀,姑娘您快起来吧,殿下带来的那人,是,是皇上啊!”
好歹没有太傻,最后四个字,杏花凑到虞宁初耳边才说出来。
虞宁初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杏花。
杏花连连点头:“真的是皇上,长得跟殿下可像了,皇上说,他是来帮殿下说项的。”
请昭元帝来帮忙说和?
惊慌之余,虞宁初觉得有些好笑,她拒绝宋池有两个原因,一是不喜他的再三轻贱,一是不喜他与晋王的和睦关系,宋池竟然请了昭元帝来,怎么,是想拿皇权压她吗?
讽刺的念头刚刚冒出来,想到宋池曾用整个沈家来威胁她,虞宁初又开始害怕起来,正德帝那么昏庸,谁敢保证昭元帝一定就是明君?
她攥着被角道:“你去请他们到厅堂喝茶,我收拾收拾就来。”
杏花点头,心慌意乱地去前面招待了,再没有先前的轻松。
虞宁初穿好衣裳,坐在梳妆台前,心情复杂地将长发拢了起来,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齐整便可,无须珠钗。
冬夜寒风呼啸,虞宁初走到门口,被风吹得一激灵,又回去披了件斗篷。若为了见宋家伯侄俩而染了风寒,不值当。
厅堂里,因为主人的离开,晚饭后炭火就被下人抬走了,这会儿只稍微比外面暖和一些。
宋池一会儿看向门口,一会儿又担心虞家的招待不周会触怒昭元帝似的,因此对杏花各种挑剔起来,不是吩咐她去搬炭火,就是吩咐她换壶好茶,反倒是昭元帝,一一拒绝了侄子的提议,态度宽和,让杏花感受到了一种春风拂面般的温柔,索性站在了昭元帝这一侧候着。
宋池替虞宁初向昭元帝解释道:“这丫鬟叫杏花,在扬州虞宅伺候的时候没人调教,很是不懂规矩,您多担待。”
杏花听了,委屈得眼里转泪,她是没有微雨姐姐做事周全,可也没有殿下说得那么不堪吧?以前殿下都没有嫌弃过她,今晚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就因为提亲被姑娘拒了?那也忒小气了。
昭元帝垂着眼帘,嘴角挂着笑,仿佛并不在意似的,然则杏花的笨拙与侄子的话,就像一把刀子插在了他身上。如果不是他,沈嫣怎么会嫁给虞尚,怎么会远赴扬州,她的女儿又怎么会只能用这种丫鬟伺候?
“你下去吧。”不想听宋池再训杏花,昭元帝朝杏花摆摆手道。
杏花抹着眼泪出去了,恰好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