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6 页)

怀念小学的文案 笛安 6 字 2024-02-18 06:5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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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地学别人的创造,千方百计地在这里面加上我个人的一点东西。后来有一天我发现,不会创造菜谱没有关系,如果你能把别人的菜谱做好,照样可以满足吃饭的人。但是写书不一样,如果你不能真正创造一点什么,就毫无意义。”

“那是因为你的奢望太多。”砂锅宽容地说。

“也许吧。”我沮丧地叹口气,“你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我在一只美丽的青花瓷碗地边缘磕开一个鸡蛋。蛋黄懵懂地随着蛋清的羊水滑落到了我的眼前。它怯生生地叫我:“妈妈。”

“亲爱的你搞错了。”我说,“我不是你妈妈。”

“妈妈。”这真是个固执的小家伙。

“宝贝。”我拿筷子指了指待在一边混合着葱姜水的鸡肉,“她说不定是你妈妈。我绝对不是的。”

小家伙疑惑地看了看鸡肉,不大相信。

“喂,”我问鸡肉,“你以前到底是公鸡还是母鸡?”

“我怎么知道!”鸡肉恶狠狠地说。

我开始打蛋。小家伙慢慢地被搅散,均匀地向着一个方向旋转。打蛋的时候那个漩涡美妙绝伦,似乎和龙卷风一样形成于某种威慑的自然力。

“妈妈,”小家伙惶恐地说,“我疼。我为什么看不清你的脸了?”

“那是因为你困了,宝贝。”我缓慢地,把打好的蛋浇到鸡肉上边。

它的声音渐渐微弱,它说:“我为什么会困?”

“因为你要睡觉。好孩子。”我告诉它,然后抬起头跟砂锅相视一笑。

“可怜的小家伙。”砂锅说。

“没错,”我叹口气,“都不知道它是男是女。”

“我更想知道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男是女。”她继续一针见血。

“可是我不怎么想知道。”我淡淡地回答。

一直以来,小龙女总是令我联想起某种自然界里强大而懵懂的东西。比如冰川,比如沙漠,比如雪山。我总是怀疑她穿上白大褂的样子究竟能不能让她面前的患者们,那些受苦受难受折磨的人们心里生出一点安慰。她比我大两岁,刚刚通过实习期,年轻的麻醉科住院医生,就是我们大家通常说的麻醉师。在我看来,医生这个职业代表一种冷静,掌控,与秩序有关的力量,以及公正的仁慈和宽大。这恰好跟小龙女这个人完全相反。她是个凭借本能做事乃至活着的人。随时随地都会莫名其妙地从大家的观念甚至是她自己的观念里面溢出来。有时候你必须庆幸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