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太妃的身份何其高贵,虽然出宫在此养病修行,但在周围,自也有同迁而来的舍人、詹事、宫卫等等。那些人都等着了,拜迎摄政王夫妇。当中一名执事太监欢喜道:“太妃白天便到了,等着摄政王殿下和王妃殿下。”
“我母妃的身体如何?”束慎徽开口便问。
“启禀殿下,太妃身体安康。”
他不再说话,双目紧紧望着前方那道宫门,脚步再次加快,几乎是几步并作了一步,踏着宫阶往宫门而去。
姜含元看着他匆匆的背影,想起路上来时张宝提过一嘴,他已五六年没出京,未曾和太妃见面。这是思母心切了。
但是实话说,于她而言,接下来却绝不是什么令人期待的场面。她是真的半点儿也不想踏上面前的这段宫阶。尤其是,如今和束慎徽的关系变得如此别扭。
这一路出来,人前两人自然如常,无论宿在哪里,也是同寝。但私下里,除了必要的关于行程之类的简短jiāo流,此外别无多话。他往往进来就倒头睡下,她自然更无话可说。直到今早,临上路前,二人方进行了一段特殊的jiāo流。
他的态度很是客气,表示,等见到了他的母妃,希望她守口如瓶,不要让他母妃知道二人就将来关系所达成的共同决定。
其实不用他提醒,这一点,姜含元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分明同chuáng异梦共同认可要做陌路人了,就等再过几日,父亲派来接她的樊敬一到,她便可以走了,此生或许再不用和他见面了,今夜,却还要装成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跟着他,去应付他的母妃。
姜含元实在没底。她本也不擅长这种长袖善舞人的事。
她心中不确定,脚步便又迟缓了下来,再次被他抛在身后。
苍天!若能不用见这场面,姜含元愿意减寿三年。
她正又发着憷,忽然,看见前面的他停了步,立在宫阶上,转头望向她。他面无表情,眼底眸光却在微烁。似是提醒,又似暗含告诫。
她暗暗咬牙。自然也不想令他在多年未见面的母亲面前难看,振作jīng神再跟了上去。才入宫门,她便肉眼可见地发现,身旁的这个男子,他的面上开始露出笑容。
那太监引路,道太妃人在南间暖阁里,又问二人是否需要先行更衣。
姜含元瞥了束慎徽一眼。
她是以王妃该有的宫廷贵妇貌去见他的母亲,还是就如此刻这般风尘仆仆一身骑马简装,但看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