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冠冕堂皇!”
王纲忽然痛斥,“就是不相信我们说的话!孩子会撒谎?!把我儿子反反复复问了半天,结果呢?!”
苏玉道:“警察有警察的流程,他们会走访调查的。”
“调查个屁!陈乾商什么地位什么来头?”
王纲骂道,“那个狗日的畜生,在外头当艺术家当大善人!当初说孩子有天赋,免费让他学琴,我们拿他当大恩人,他干出这禽兽不如杀千刀的事。要不是有你和儿子,老子拿刀捅死他!老子当初怎么信了这么个畜生。”
苏玉也哭:“那时只想着孩子能来帝洲,离我们近点,能经常看到。跟着大师有前途,比待在乡下好。谁会想到现在?”
夫妻俩轮番倾倒苦水,狭小昏昧的房间溢满苦涩。初春的天,暖气早停了,但阳光还没来,一楼光线又昏翳,屋里异常阴冷寒凉。
燕羽不知有没有听他俩哭诉,他眼神有些空,一直看着一诺。男孩搂着妈妈的手臂,瘪压着嘴巴,不住抹住脸上的泪。孩子表情并未有太多伤心,更像是茫然无助,时而望望爸爸,时而望望妈妈,有些慌张。
燕羽忽然开口:“不是你的错。一诺。”
一诺懵懵看向他。
王纲和苏玉愣住,没明白。
但黎里清楚,立刻轻声对他解释:“爸爸妈妈生气、发火、争执,都不是怪你,也不是在生你的气。他们是心疼你,在生坏人的气。懂吗?”
一诺没作声,眼泪吧嗒吧嗒涌出更多。
燕羽轻问:“为什么当初没有第一时间告诉爸爸妈妈呢?”
一诺呜咽:“我怕他们吵架呀。”
夫妻俩狠狠愣住。
苏玉一把将儿子紧搂进怀里,后悔地哭道:“我跟爸爸没吵架,只是说话声音大一点。我们刚才也没吵,也不是凶你。我们在骂那狗杂种。爸爸妈妈心疼你都来不及。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
一诺呜呜哭出声:“妈妈你别哭,我没事了。你不要哭。我没事。”
王纲听见,眼睛又红了,不想让人看见掉泪,起身去了卧室。
黎里握紧拳头,觉得阴冷。屋子里混杂对冲着一股清洁液和汗臭的味道,像湿密的网,难以呼吸。她看了眼燕羽;他很平静,情绪异常稳定,甚至有些疏离地旁观着这一家三口。
王纲很快回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