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一顿:“你怀疑那剑修——”
“我不知道。”温琉璃匆匆打断它,“也没有证据。”
只是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叫她脊背发冷,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抱一剑被她紧紧握着,将指腹压得泛白。而小纸人像是察觉到她的心绪,跳上肩头,用单薄的纸脸蹭了蹭她的面颊。
温琉璃勉强露出一个笑,摸了摸它的脑袋。
她想起自己曾感叹龙傲天身世复杂,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听到这一句话。
如果听到了……
这时,她已能远远望见燕九霄的身影。他随意坐在檐上,白衣凛冽,眉眼是夕阳也融化不了的疏冷,背上无剑,手中却有酒。
像无拘无束的风,万千霜雪加之于身,仍不改辞色。
温琉璃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她想,这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而骄傲的人从来不需要同情。
这么想着,温琉璃揉了揉自己的脸,努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至于这笑容与从前有何不同,就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抱一剑发出细微嗡鸣,温琉璃松手,它便径自飞向燕九霄,落入他背后的剑袋中。
而燕九霄也将葫芦挂回腰间,从檐上纵身落下。
黑靴无声点地,立在离温琉璃二步远的地方。燕九霄垂眸,问她:“青龙将归,你要留在这里,还是避一避?”
温琉璃惊讶道:“还可以留在这里?”
那她当然想看热闹了。
燕九霄“嗯”了一声,手上凭空变出一枚古朴的宽面戒指,递过来:“这是同尘戒,戴上后,他人神识将视你如尘埃,无法轻易察觉。”
“谢谢燕道长!”温琉璃弯着眼睛朝他道谢,捏起戒指,指尖小心地没有碰到他的掌心。
但,就当她要往手上戴的那一刻——
一股诡谲的恶寒从心中升起,好似有什么人躲在阴暗的角落,以一种要将她扒皮抽骨的目光窥视着她。
温琉璃打了个哆嗦,立刻向周围望去。
燕九霄微一蹙眉:“怎么了?”
“你、你没感觉到吗?”温琉璃磕磕巴巴地说,“有人在看我们,很诡异……”
燕九霄闻言,以神识扫遍整座落霞岛,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饶是如此,他也未曾掉以轻心,而是催温琉璃快些戴上同尘戒。
温琉璃乖乖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