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奈特利先生作了这番小小的解释以后,爱玛感到非常快活。这是这次舞会留下的美好回忆之一。第二天早上她在草坪上一边散步一边回忆。她很高兴,他们对埃尔顿夫妇有同样的感觉,他们对那个丈夫和那个妻子的看法又很相似:他夸奖哈丽埃特,作了让步,对她有了好感,这些都特别使她满意。埃尔顿夫妇的傲慢无礼,曾有几分钟使她感到那一晚要在扫兴中度过,可是却又成了她最满意的事的起因。她还指望着另一个美好的结果——把哈丽埃特的一片痴情治好。听了她们离开舞厅以前哈丽埃特说起此事的口气,她抱着极大的希望。好像她的眼睛突然睁开,看清了埃尔顿先生并不像她相信的那样是个杰出的人物。狂热过去了,爱玛可以不必担心会有什么有害的殷勤再来加速脉搏的跳动。她断定埃尔顿夫妇出于恶意,必定会尽量故意怠慢哈丽埃特。哈丽埃特头脑清醒了,弗兰克·邱吉尔不太爱她,奈特利先生又不想跟她吵架,展现在她面前的肯定是个多么快活的夏天啊!
今天早上她不会看到弗兰克·邱吉尔。他告诉过她,他中午要赶回家,不能让自己享受一下到哈特菲尔德来弯一弯的乐趣。她并不感到遗憾。
她把所有这一切都好好考虑,细细想过,妥善解决以后,兴高采烈地刚要回屋去照看两个小男孩和他们的外祖父,大铁门却打开了,走进来两个人,她怎么也料想不到会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弗兰克·邱吉尔,哈丽埃特靠在他胳臂上——确实是哈丽埃特!她一下子就知道了,准是出了什么事。哈丽埃特脸色苍白,惊慌万分,他正在安慰她——铁门离前门不到二十码;不一会儿,他们三个就都到了门厅里;哈丽埃特马上倒在一张椅子上,昏厥过去。
年轻小姐昏厥过去总得救醒过来;总得问她一些问题,要她把受的惊吓说个明白。这种事情是很有趣的;可是谜也不能久久不解开啊。只过了几分钟,爱玛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史密斯小姐、高达德太太和学校里另一个也参加了舞会的寄宿生毕克顿小姐一起出去散步。她们沿着去里士满的路走。这条路看上去来往的人多,还算安全,可是却让她们受了惊。在海伯利再过去大约半英里的地方,路突然转一个弯,两边都是榆树,浓阴遍地,有很长一段十分僻静。这两位小姐在这段路上没走多远,突然发现前面离她们不远,有一群吉普赛人在路边的一大片草地上。一个正在望风的男孩走过来向她们要钱。毕克顿小姐过于惊慌,大叫一声,要哈丽埃特跟她一起逃跑。说着奔上一个陡坡,跳过顶上的一道小树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