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早上,几日未见的陈雪柔又来“请安”了。
刚到院子,就有婆子粗声大气的跟她见礼。
陈雪柔拧了拧眉头,也没说话,轻移莲步径自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往前走。贴身伺候的大丫头海棠看着那婆子骂道:“叫什么叫?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泥腿子似的,我们姑娘来了,用得着你通风报信儿吗?回头叫王妃治你的罪!”
在陈雪柔这,陈庶妃是个忌讳,除非王爷或者另外两个侧妃在,其余时间她们都像从前那般称呼“姑娘”或者“小姐”。
凭她们主子的样貌、才情、心性,早晚有一天,这府里所有人都要叫她们家姑娘一声“王妃”的。
门口,早有陈媛媛的陪嫁丫头檀儿笑吟吟立在门口,见她过来,立刻蹲身行礼:“参见陈庶妃!”
陈雪柔的脚步立时在花厅门口站定,两泓秋水般的眸子里却闪着凶光定定看着檀儿,面罩寒霜、一语不发。
海棠抬手在檀儿脸上就甩了一耳光:“贱婢,陈庶妃是你叫的?”
听着一声声清脆的“陈庶妃”,陈雪柔心里就是一顿委屈。
平日里她过来陈媛媛这边根本无需通报,就算是见了她,也都晓得她的脾性,从不叫她陈庶妃,今天这是怎么了?
檀儿也觉得委屈,从前叫她盯着这边一举一动时海棠说得可情真意切呢:“早晚咱们都得归在一处做姐妹,千万别生分了。”
门口闹得这么大动静,里面却静悄悄的,既不见有人出来申饬海棠,也不见有人出来迎接陈雪柔。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迈步进了花厅。
一进门,两人全都愣住了。
花厅里并没有别人,那个肥婆把自己端端正正塞进红木玫瑰椅中,手里端着杯茶直直盯住她们主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吨位的关系,她们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威压。
海棠的脚步就是一顿。
“不许叫陈庶妃,请问海棠姑娘,那我们要怎么称呼你们主子呢?”把玫瑰椅给装了个满满当当,林夕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说话都有点喘。
陈雪柔顿时红了眼圈,委委屈屈蹲身行礼:“姐姐!是妹妹的不是,因了妹妹觉得那么称呼实在是显得你我生分了,妹妹才……”
不等她说完,旁边的海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逾越了,请王妃责罚。”
“逾越了吗?”林夕肥脸上满是困惑,口中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