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止受了一惊,半起身的身子顺着朝殿门望去,正巧看到了看着我的嬴政进来的身子。
见我立在餐桌边不动,嬴政坐在了赵高叫人临时搬过来的椅子上,看着桌席上面的菜。对我道:“还没动筷吗?坐下吃。”
嬴政沉稳坐下了,我也跟着他坐了下去。
“王上还没用膳吗?”我问。
嬴政没有回答他有没有吃过的问题,他只是阴着脸,看着桌子上面的饭菜静止不动。
“你吃。”他发令。
我见他如此状态,只好又无声用了一些。可是在艰难咽了几口食物之后实在忍不住被他这么静伴着,于是激起性子看着他问了话。
“王上,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直觉嬴政应是遇着了什么足以影响他心情的事情,不然他不会这么反常的没有精神。
听到我的问话,嬴政下颚动了动,视线虽然还是盯着那盘菜,但他的眼圈开始泛红。
我心一凛。大概懂得了他的伤悲。
“丽曼…”
我话一出口,看着嬴政压抑着颤抖了几下的脸皮,不再往下言语。
看来,是丽曼没了。
嬴政垂首沉吟几许,好不容易平息了激昂的脾性,他红着眼眶对我说话。
“杜鹃花有毒。丽曼碰不得的。”他说完这话的音色像是耗尽了体力一样的艰难。
果然余槐的疑惑是正确的,杜鹃花与丽曼真的是水火不容的存在!
那,王镣背着人研究杜鹃花,想来必是与齐溪宫的杜鹃花包围丽曼的事情牵扯甚深了。
王镣从梨花宫出来后开始专研杜鹃花,终黎婳这位母妃当得。可真是细致入微的难得啊!
我听得出嬴政话语中流露的语意是在说、是丽曼因为齐溪宫的杜鹃花出的问题的侧重点,此事实既已被御医下了定论,那若是追究下来,齐溪宫是脱离不了干系的。
这个时候是嬴政和终黎婳伤心的痛苦期,我本不该再说其他的,可是我怕我不说、嬴政在伤痛中会拿齐溪宫了解此事,那样遭殃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于是我想了又想,挑了暗语对他道明个中隐情。
“都是奴妾的错,奴妾不知丽曼闻不得杜鹃花香,还真是不曾吩咐过照拂丽曼的婢女们去询问了丽曼应该避讳的可疑物、避免让丽曼置身危险之中。
丽曼生来娇弱,本就避讳要比常人多些,奴妾的婢女们粗心了,可,照拂丽曼的嬷嬷也不知丽曼碰不得杜鹃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