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踏雪按桌而起。
“你?”谢隐看他,“你要夜牙玺作甚?”
鸿踏雪觉得自己从前的那套说辞根本感动不了眼前这个神算子,便道:“你都说留着也无用了,直接给我也无所谓吧!”
“是无所谓,所以我就算是留着它压咸菜瓮也是无所谓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谢隐看上去又老又坏。
鸿踏雪受不了这种谁都可以欺负他堂堂盗灵的场面,攥住杨臻的袖子就是一顿乱晃,边拉拉扯扯边还道:“老杨你看他!”
杨臻被他这副狗熊蹭树般的娇嗔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们家大小姐都没朝他撒过娇,他哪里忍得了这个。杨臻搭手捡了个茶碗子直接扣在了鸿踏雪的半边脸上,在不碰到他的前提下直接把他推开道:“哪怕是给了我也早晚是你的,你再找事儿我可走了!”
鸿踏雪立马老实,乖巧坐正。
谢隐把这三个形状各异的年轻人看过一遍又一遍,他懒得再说什么叙旧的话,毕竟旁人说道的近况都未必有他算的真。“你们要夜牙玺到底做何用处?”他问。
鸿踏雪那套孝敬晚景凄凉老师父的说辞并不好意思在此拿出来,正如杨臻所说,他那套卖惨的瞎话也就能糊弄方尔玉那个南蛮来的憨憨了。
“前辈应该知道夜牙玺别无用处吧。”杨臻说。
谢隐往小隐几上一倚笑道:“自然,老夫只是想看看你们能如何糊弄我罢了,不过你这副连搪塞都懒得搪的模样也是够欠儿的。”
“前辈若是觉得无聊,晚辈也愿意陪您多讲些废话。”杨臻看上去明明十分恭谨。
谢隐用白眼瞅他,“越说越像了,林神医倒是没你这么善解人意,他俩是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孩子来的呢?”
“前辈算不出来吗?”杨臻笑问。
谢隐挑了挑左手做了个虚晃的把式说:“我若真要算的话就该算杨家人到底着了几座祖坟。”
这些年来眼所得见的江湖老前辈不在少数,可说过杨家好话的却是一个也无,就连爱他爱得要命的老驴头都坦言当初若不是瞧见了温氏家徽便任他去死了,老驴头是如此,想来他师父秋清明也是如此……
这家子人得怎么作才能在江湖上混成这样?自轻自贱而言,怕是都赛过五毒宗了。
“不过我也劝你们一句,别学那些俗人动不动就惦记什么宝藏。”谢隐说着起身在一架半人高的小柜子顶上随便一翻便找出了那块鸿踏雪梦寐以求的东西。
被鸿踏雪当成宝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