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知道自己有这种病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太多意外,他的父亲,在他的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
偏执型人格障碍。
很可笑的病……
隐性遗传,当时给他会诊的医生也是这样说的,说他永远不会发病。
结果呢?
他还是发病了,病得彻底。
被那群意大利人绑走的三天,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想起来的噩梦,也是诱导他发病的最直接的因素。
他被外公派来的人救出来时,白色的衬衫已经被血染红,一如他的眼睛,红得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
忆起往事,呼吸急促起来,他苍白着面容,非常痛苦。
手颤抖着摸出药瓶,倒出几粒药,没有水就这么干吞了下去。
靠在长椅上,风很大,夜凉如冰,冬天好像真的来了。
属于江景年的冬天。
长长的叹息……
他这样的人,强行的把她留在身边,究竟是因为病了变态了,还是真的爱她入了骨髓?
江景年分辨不清了。
抬眼看向阳台,温暖的灯光从卧室照出来,她给他留灯了……
强求的结果,是不是到头来会一场空?
江景年蓦地的笑了起来。
苦涩仿佛没有尽头……
————一觉醒来,身边熟悉的气息令她心安。
柳寒星翻了个身,自动的缩进了他的怀抱,又舒适又暖和,她忍不住喟叹。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她睁开眼,瞧见他眼底的青色,有些心疼起来。
公司的事很棘手吗?
他原本就那么忙碌,现在加上柳氏,估计真的吃不消了吧?
想着自己昨天的无理取闹,柳寒星一脸懊悔。
她发誓,从今天开始,一定对他好点。
嗯……
至少不能再随随便便对他发脾气,也不生气。
低头,她亲吻着他的薄唇,蓦地,后脑被大手按住,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加深了这个吻。